她害怕被陌生人看到自己正发育的,好在还能穿些宽松的衣裳,驼背地走在路上。可一旦穿上了紧服,便再也躲不过老师的目光。那时候,所有带过小纯的老师,都说她是练舞的好苗,柔,腰肢纤长,虽不是小玲珑的女孩,却颇有气质,眉之间若有烟。
可小纯自发育之后,就变得愈发不自信了,每逢舞蹈课,总是找理由逃避。后来,被结实地揍了一顿之后,终于坦白说,自己不愿意练舞蹈了。父母打电话给老师,老师惋惜地再三挽留,虽然小纯心里也有不舍,她明白,许多事一旦放弃,也许就是一辈的错过,可她一想起那如刀般割着自己与自尊的神,便骨悚然,浑发寒,于是她决地选择了放弃舞蹈。小纯心里隐隐知,没有至深的,却要越走越深,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辜负。
妈妈翻了个白,把粥重重放在小纯面前,“就你磨磨蹭蹭的,事慢还找理由。”小纯捧起碗,咕咚咕咚地把粥喝去,粥地淌过,将小纯心里的委屈与恐惧暂时压了去。
世界以其包容承载万,人在其中,难免也要学着忍让。可世间总有太多邪念,有人未曾得见,便误以为世界恒常好,然而,当恶意压在一个人上时,即成为永远无法消散的乌云,所有丽破碎在地。无论如何拼凑,哪怕终其一生,也不到再度完整。
晚上,小纯躺在床上,窗外偶尔有车开过,车灯投在天花板上,光斑从移到脚底。她想,小时候和外婆去澡堂洗澡时,倒是看过很多女人的,但印象已经很模糊了。“女生面长什么样呢……可那里不是用来小便的吗……”这么想着,她渐渐沉梦乡。
“开!什么!”
事过去许久后的某天,小纯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男人把一个挣扎着的女人压倒在地上,一阵拳打脚踢,等女人没力气挣扎之后,便开始脱她的,然后像狗一样趴在女人上蠕动。小纯盯着电视里的画面,阵阵冒着冷汗,她悄悄遛父母的房间,用电脑搜索着什么,很久都没有来。
三年后,小纯升上中学,家也从城中搬到城西。那是个很漂亮的社区,社区里有很多泉,一整片荷塘。小纯很喜那里,每天中午放学,她一路跑一路地穿过社区,路过泉,越过花丛,走过荷花池间的小,奔跑坡,在风声呼啸时,纵一,去摸海棠树上坠的果。不知从何时起,小纯自己也意识到了,除了现实世界,在她那颗鲜活的心脏中,还有一个无际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它远比肉存在的这个世界更,也更丽。
自幼,小纯就一直在城西的育场边学舞蹈。某天,小纯在舞室换舞蹈服时,低发现自己的长了两个尖角。她趁着其他女孩都离开更衣室的机会,掀开自己的衣服仔细检查了一番,当手指上去的时候,小纯突然到一阵难耐的疼痛。她心里有些发慌,换上舞蹈服之后,那凸起看起来更显了。不知为何,小纯越想越觉得羞耻,从此以后,不论何时何地都一副驼背的姿态。碍于老师的别,小纯渐渐开始逃避上课。总说自己肚痛,哭哭啼啼不愿意再去。
混混被小纯突如其来的一嗓吓得一哆嗦,但很快又摆一副猥琐的样,用满是不屑的语气调侃
一天傍晚,顾冰挽着小纯的胳膊,一路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女孩书包上的玩偶,在夕阳摇晃脑,天真得一如女孩们的笑容。校门人攒动,文店门熙熙攘攘的学生,一边打闹,一边啃着手里的小吃。突然,有两个混混模样的人挡在了顾冰前面,个混混伸手就要拉她,顾冰吓得叫声来,小纯在一旁看得发愣,但手死死钳住顾冰的胳膊,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小纯对着两个混混大喊:
念了初中之后,小纯开窍似的,一成了班里的优等生,格也随之开朗了起来。班里有个纤瘦,扎低尾的女孩,坐在小纯前面。每次放学,她都会邀请小纯和自己一起回去。女孩叫顾冰,因为牙齿有些歪歪的,一笑起来,她便挡住自己的嘴巴,只细细的睛,和粉扑扑的脸。顾冰家在宛西旁的镇里,自己一个人在宛西上学,住在学校附近的托班里,没有家人的陪伴,所以和小纯格外亲近。这是小纯第一次觉得,自己交到了朋友。
小纯一通,问她到底在学校磨蹭些什么,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小纯仍然觉得自己心不太正常,但她抿了抿嘴,没有同父母说起刚才的事,只是诺诺地解释说今天在学校值日,垃圾太多了,倒了很多次才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