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峤带着阿轻去观赏树冰,白茸听说了,便“想要分别之前再和沈郎把臂同游一回”,无视阿轻接二连三的白,也厚着脸跟了上去。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地来到了白银谷。初冬时节,天清气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照在满山树枝上挂着的冰棱上,折五彩斑斓的光芒。一阵寒风拂过,树冰们相互撞击,宛如风铃般清脆的响声在林中回。
卷后,武功必然盖过白茸,便起了异心。他不仅无意回去复命,还在纠集了一群同样不服白茸的合宗教众,连白茸派去吐谷浑的信使,也一个个被他策反。这群人在西域,暂时待在法镜宗的一,只等萧瑟练成武功便返回中原夺回合宗主之位。
白茸抬,看见沈峤端起茶杯喝了一,微笑地看着她。
他自诩从广陵散获得《朱阳策》残卷后功力大增,正试试手,便率先掏秋风悲画扇,向白茸扫去。广陵散也笑地对沈峤说:“晏宗主陨落真乃中原武林一大憾事,想到他从前经常找我切磋武功,很是怀念。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白宗主与萧长老比武,不如我也向沈掌教讨教一如何?”
沈峤直接忽略掉他阴阳怪气的恭维,淡淡说了一句:“广宗主安好,萧长老安好。”
白茸长大了嘴巴,半晌,“沈郎君,你待我这样好,我该如何报答你才是…”
广陵散一应承,便从背上的古琴中佩剑,与沈峤过起剑招来。二人都是一派宗师,说是切磋,就真的不用力。沈峤应对自如,又担心白茸的状况,便不时分神去看。许是萧瑟修炼过残卷武功大之故,如今白茸完全被萧瑟压制。二人交手不过片刻,她上被扇风拂过之,好几衣衫裂开,看上去楚楚可怜。然而广陵散武功再不如沈峤也是当今天前十,每当沈峤分心,对方就用密不透风的剑招,得沈峤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彼此上。他这才明白,
沈峤很想说,我不是,我没有。他如今怀着七个月大的胎儿,着实不想跟人动手。好在广陵散与自己无冤无仇,之前的相也发现,此人比起浣月宗和合宗诸人还算讲理,就是嘴贱。而且以他的武功也占不了自己什么便宜,便山河同悲剑,:“既然广宗主有此雅兴,沈某自当奉陪。只是今日不比拼力,只到为止。”
“其实之前我同晏宗主一起也看过这《朱阳策》残卷原本。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将我记得的分默写来。你就不用去找他二人扯了。”
白茸自然是天喜地谢过,说自己将寻一僻静地方练功,修补心破绽之后便去找萧瑟算账。
“沈郎,你这么看重我,我好喜。可你看那广陵散和萧瑟,哪个人像是能告诉我残卷容的…”
只见打那人正是法镜宗宗主广陵散,而他后则跟着合宗的叛徒萧瑟。广陵散对着沈峤上打量一番,又言调侃:“看沈掌教上这件鹤氅似乎是晏宗主之。还记得二十年前在日月宗中初见晏宗主之时,他也是穿着这件大氅,真乃龙章凤姿,金姿玉质;如今穿在沈掌教上,啧啧,更显得丰神如玉,宛如姑仙凡!”
白茸看见萧瑟,则是仇人相见分外红,此时有沈峤撑腰,她便朗声:“萧瑟,你这叛徒,我早已知晓你勾结一众党羽兴风作浪,我到此地便是来清理门的。此乃合宗家事,还请广宗主不要手。”
沈峤正:“萧瑟此人心术不正,若是他当上宗主,江湖上又不知有多少男女被他祸害。再说之前白宗主也救了我许多次。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说着便让阿轻取来纸笔,为白茸默写残卷容。
两人影从一棵大树后面悠悠转,沈峤戒备地将手在了山河同悲剑的剑柄上。
于是,在这隋国和吐谷浑交界之的白银镇,她遇见了来此散心的沈峤。
沈峤安静地听着白茸的叙述,听她说到,不知萧瑟对《朱阳策》残卷掌握到了什么地步,此行自己生死未卜时,紧锁的眉才松开,:“此事白宗主也不必太过担忧,虽然我不是门中人,但也曾听晏宗主说过一些宗的武学。这《朱阳策》残卷上虽然记载了一些修补心缺陷的心得,但并不会令人在短期之武功大。最终的,还是要靠个人的天赋资质。以我之见,你的资质比他要好,等你也修补了这心缺陷,武功自然在萧瑟之上。”
三人正沉浸在这冬日胜景里,突然从树林中传来一声不阴不阳的冷笑:
萧瑟如今投靠了广陵散自然也有恃无恐,反笑:“合宗宗主,向来是有能者居之。师妹弑师就是合宗正统宗主,那么我今日杀了你,是不是就不算叛徒了?”
“白宗主是否还忘了一个人,也可以告诉你残卷容。”
“中原江湖许久未闻沈掌教的音讯,不想竟在这西北蛮荒之地同白宗主一赏雪。此等雅兴着实令我等凡夫俗甘拜风呐。”
白茸很是后悔,自己本想借此事打压萧瑟的锐气,谁知广陵散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不计前嫌给了萧瑟残卷。这放虎归山,连好不容易得来的教主之位都岌岌可危,只得自己来西域亲自料理此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