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话未说完,就被人欺上前抱起,放到了一边狭窄石床上。
李忘生后背沾上那冰凉石面,顿时噤声。
谢云俯就要压,中缓缓:“既然师父不在,那这几日,你陪我。”
李忘生本以为这场又不可避免得地要云雨一番了,手臂却自发抬起,抵上谢云膛。
他心中暗惊:师妹竟改了?
就听一刻,自己的声音响起:“师兄,烛龙殿那时的伤,忘生还未养好……”
谢云闻言,果然停动作,微微蹙起了眉。
他似是也到了石床寒气四溢,并不适宜与伤患行事,何况李忘生已被冷得微微打着哆嗦,一时神莫辨。
两厢沉默一会儿,温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轻微的颤抖:“若师兄想,不如回太极殿……”
“……哼。”谢云轻哼一声。
腰上一紧,李忘生被倏然抱起。师兄的动作堪称迅猛,足尖连,跃于空中,朝着太极殿的方向飞去。
……师妹,果真还是那个师妹。李忘生心中苦笑。
11.
翁洲腥,却总是晴朗。
谢云醒来时,差以为终于结束了那场书中奇旅。
可待问过弟,才知日远在月泉淮华山一行之前,分明又是一个新故事。
先前七八场来,少年青年中年轮番验了一圈,虽剧奇诡香艳,可因着心中掩藏已久的少年心事,他倒也并未生气愤排斥之,只觉得若这书籍著者真是那位“天三智”之一的于睿,那李忘生可真是教导有方。
好好的端庄,私底竟尽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更毋论编排的还是从小带大自己的师兄……和另一位不曾见过几面的大师兄,实乃闻所未闻。
但那些节与其中细微之,竟有许多写得十分详实,真如亲所见一般,倒真令他吃惊了。
或许,是李忘生与她讲的?
可若是李忘生亲与她诉说,那些细微的绵绵意、默默心语,难他亦对自己……
谢云边沿着海岸散步,边摇摇脑袋。
——左右,这篇故事应当是纯洁一些的了。
毕竟……
他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鬓发。
——都这个年纪了。
想着,他眉却不禁松落,角微弯,面上漾起控制不住的笑意。
李忘生这木,竟带个如此神奇的小师妹,真是……
正觉好笑无奈,就见前乱石滩上有几名弟在对打练招,中还絮絮地聊着什么。
他们的交谈声被海风挟卷着送到谢云的方向,兼之他耳力极好,几乎听得清清楚楚。
一名弟说:“也不知是不是闭关了岔呢。”
另一名好奇:“李掌门德望重的,可是纯阳第一手,怎可能这岁数岔。”
又有一名:“可之前我们宗主不还说他奸诈小人什么的,兴许其中有什么密辛呢。有些名门正派,面上看去是正,谁知背后如何蝇营狗苟。”
第一位便音调:“你可不要恶意揣测,我曾有幸受李掌门相助,那是真正的正人君。我心中啊,除了我们宗主,就崇拜李掌门一个!我连他的小传都买来拜读过呢。”
于是又有一声音传来:“听说我们宗门建成后,李掌门便闭关参悟了,看着几个月了也未关,我觉着啊,恐怕是悬。哎,你知的多,可有听说其中细节?”
第一位便得意:“我也是听……咳咳,我就不透了,总之好像不大对劲,我听说,纯阳五剩余几位,都在外守了许久呢。”
“还有什么?”谢云在他背后站定。
他阴森森的声音落地,几名弟惊得汗倒竖,忙不迭地收刀行礼,向他问好。
“你,”他朝方才若悬河的弟扬扬巴,“还知什么?”
那名弟抓抓后脑勺,满脸尴尬:“弟听说是……李掌门似有走火之兆,纯阳上都十分紧张……”
他话未说完,谢云已黑着一张脸,转运气于足,腾空而去。
“……”他茫然地望着谢云瞬间飞远的背影,“我是不是得罪宗主了?”
12.
谢云抵达纯阳时,正巧碰上李忘生关。
一路上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想不到火速冲到太极广场,一瞧见的就是李忘生恬淡的笑脸。
他端坐在蒲团上,为弟讲经,间或持稳简练地回答弟提问。
一片祥和气氛里,谢云激烈动的心慢慢平复来,寻了个不起的角落,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