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饭？”

        李玉珠问。声音轻飘飘的，几乎要被风去。

        “来我和哥哥葬礼上吃肉汤饭吗？”

        她转过来，在李珉勋的臂弯中间半张脸，江的波光反在那上面，把浅浅的笑照得漾。明灭的光影闪闪烁烁，映在温凊心，让呼一瞬滞留。

        “死丫说什么呢！晦气死了！”妈妈的手扬起。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李珉勋本能般地把妹妹护在后，接着把妈妈的手腕握紧，“怎么了？妈妈不愿意来吗？”他也笑笑，轻巧地勾起嘴角，“还是说妈妈想和我们一起？”

        纵使八面玲珑如温凊也难以将这局面分辨。

        摇摇坠的母亲，仿佛即将失控那般面目狰狞，尖叫声凄厉，咒骂声呻鸣，而挂着怪异笑容的兄妹，牵手站在悬崖边，汽在他们脚翻涌，风在他们周围纠结，似乎要一齐把生的望扑灭。

        “妈妈在生什么气？是气你珍贵的儿要离开你，还是气你丈夫的替随意地想结束自己的使命？”

        “我更生气，妈妈，我更生气……气你不尽自己的责任，气你把压力全交予我们……不要说你没有！不要说你没有！是谁帮你持家务，是谁帮你承担育儿痛苦！玉珠是我的孩吗？我是玉珠的孩吗？为什么只有我们扶持着彼此度过漫长黑夜，为什么你要把抚养权争取却把我们抛弃？”

        “你瞎说什么！你瞎说什么啊珉勋！”

        “妈妈不要不兴……妈妈难不应该兴吗？”

        “看看这张脸，妈妈，清楚地看看这张脸……像爸爸吧，很像吧……这张脸的主人让你痛，被你怨，看，它很快就可以消失在奔走的之间，再也不会现在你面前……妈妈，难不觉得很幸福吗……”

        “闭嘴，闭嘴！死丫……都是你的错，死丫！对你哥哥说了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你害我害得不够惨，你还要害死我的儿？！”

        “玉珠没有错……不是玉珠的错！要错也是我错了，是我！是我把你们这对怨怼彼此的母女留在家里，以为不见为净，以为装傻就能从你们的矛盾里逃离……该说我天真还是该说我狠心？可是妈妈，你明明知这一切却这样放纵我，明明知所有的问题都不在于玉珠却非要把她折磨，妈妈，该说你天真还是该说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