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
正梦的这场,似是赶路去什么地方,一会儿跑一会儿坐船,急迫又期待的样。
可后来又不太真切了,只模糊咂摸是上了座岛,同行的还有几位气质卓然的侠士,隐约听得旁人唤掌门之类的称呼,想必是尊贵之人。
那岛应是十分僻远,一路行去并未见得多少人烟。他不知为何心中十分鼓噪,同旁人说话间都是显而易见的雀跃,平缓的字句中总有几个字说得尾音轻挑。
然而事好像并不顺利,快速闪过的画面中夹杂着几幕血腥场景,竟是有人刺杀,间或听到侧有人怒骂,言语间掺着“阴险卑鄙”、“中计”、“报复”之类令人心惊的词。因而到后来,他的绪又深深地坠落去,轻快步伐逐渐沉重。
这时却悠悠转醒,梦断无声,帘也随之缓缓掀开。
侧空无人,被妥帖地包裹着他。耳际传来长剑相击之声,李忘生勉力坐起,推开窗。
天光乍破,谢云已在指导洛风练剑。李忘生倚在窗边,隔着枯黄的梅枝,眉笑地望着二人。
洛风已是十三岁的少年,个开始条似的长,已跟着谢云学了不少剑招,其中不乏谢云自创的招式,可谓妙绝。
李忘生望着师兄翩然飒沓的姿,正细细品味着他的法及剑路数,就见谢云已经发现了这偷偷窥视的“小贼”,嘴角一挑,站定后戏谑声:“醒了啊,小懒虫?”
李忘生早已习惯他脱而的各种胡言乱语,即便是当着风儿的面,也练就了面不变的淡定,只瞪了他一,又看着对自己行礼的洛风微微一笑:“风儿又步了。”
谢云笑嘻嘻地洛风的脑袋:“招还是有些急躁,须多练练。”
言之意便是要多时间来陪他了。洛风听着兴,睛亮晶晶地,倒是较儿时稳重敛了许多,没有缠着师父撒了,只是嘴角扬得更。
李忘生唇边噙着一抹笑意:“切莫之过急,还是要稳妥渐。”
说着就退后了些,打算起梳洗一番,却腰上一痛,低呼一声,歪歪摔去。
谢云本继续拉着徒弟对对招,一听到动静,立旋跃起,袍袖翻飞地朝李忘生掠去。
实则本就是在榻上,即便摔一也无甚大事。李忘生已扶着腰重又撑起,一扭,就见窗框映谢云背着光腾空而来的影。
那一瞬,他前一花,竟模糊闪过一个黑衣蒙面的影,一手握着腰后的刀,浑满溢着腾腾戾气,神冷冽透着凶煞,径直冲他而来。
李忘生瞳孔一缩,只觉心宛如骤停又骤急,突突地太阳痛,耳中嗡鸣,前倏忽现重影。
他脑中一晕,捂着微晃,谢云已穿窗而,年轻俊朗的面容挂着担心,扶着他急声:“怎么了?”
李忘生犹自缓不过神来,深深吐息几番,才觉得不再花缭乱,抬看向他。
直至对上师兄写满担忧的明亮黑眸,才终于将方才那双透骨冷厉的睛压,心绪渐渐平复,轻轻摇:“无妨,腰痛了一。”
谢云这才松了气,顺着额心鼻尖啄吻了几,又在他唇上印一吻:“看着面不大好,要不再休息休息吧?”
李忘生依偎在他前,觉得耳鸣声已渐小,于是:“忘生无碍,师兄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谢云还是对着窗叮嘱了洛风几句,随即寸步不离地陪着他一同更衣梳洗,手一直轻缓着他酸痛的腰,生怕他再有任何不适。
一番收拾来,已是天光大亮。
李忘生虽心稍定,那惊心的一幕却还是虚虚地在脑海中回放,显是留了不小的冲击,神始终不大好。
于是整整半日,谢云都跟在他边亦步亦趋,放心不。
李忘生无奈:“师兄。我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