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神紧张,只觉得方才短短一句话仿若已用尽全力,却还是受到了师兄的质疑,只好又解释:“忘生从小跟随师兄修行,无论是修心,亦或人,都是忘生的榜样。忘生资质平庸,自知不上师兄……”说着中涌上些懊恼和愧意,续,“但忘生往后,一定更加勤勉,相信有朝一日,一定能赶上师兄,与你并肩而行。”
他说话间,谢云一直浅浅啃咬着他的手指,得他脑中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才说完。可话音刚落,谢云却吃吃笑了两声,只:“你不必如此想。我谢云既认定你了,那天上地,便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得了我,你就是那个唯一得上我的人。无论你是是弱,都只需站在我后,由我保护。”
李忘生闻言愣了一,才轻声反驳:“不,师兄,我不愿那个被你保护的人,我要同你一起保护你想保护的。我要保护你。”
“好好好,都依你。”谢云将他搂紧,终于放过那只被咬的牙印的手,抚着他的背哄着,“那师兄就等着你保护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李忘生在他怀里乖乖窝着,承诺:“师兄放心,师父和师兄,还有纯阳,忘生必倾尽一切去守护。”
“哈哈,”谢云嗅着他发间清香,只觉心乎乎的,“你还小呢,纯阳还是留给师父和师兄守护吧,你只要守护好师兄就成,别那么多心,知了吗?”
他本是想说些人间闲碎胡扯的私语,李忘生却闷声严肃:“师兄是一定要守护的,但师父和纯阳是我们的家,忘生怎能分先后轻重呢?”
谢云打了个呵欠,随:“你这人真是无趣。若有一天真叫你选师兄和纯阳,你选哪个?”
李忘生这次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半晌。
这一阵沉默,却叫谢云本来有些困倦的思绪又神起来,沉声:“莫非,你选不?”
他低去看,李忘生一张清丽的脸此刻却写满了挣扎,紧抿着唇,对上他的视线,慌忙垂了帘。他不可置信地笑了声:“虽说这问题是有些人所难,可你也不必如此纠结吧?便当是哄哄我也不肯吗?”
于是李忘生的手便攥紧了他的衫,面上竟如接受世上最严酷的拷问般,满是无措:“师兄,师兄为何要问这样的问题,难你……”说着又想到二人只剩四次见面机会,一时心如被烈火焚烧,哽咽,“忘生会一直守着纯阳,亦会守着师兄。师兄、师兄可否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舍纯阳、舍忘生……”
谢云早先便被他奇奇怪怪的某些态及言语得不安,这会儿又因几句玩笑话扯得如此认真,又是疑惑又是疼,只好安:“怎得急成这样?师兄开个玩笑罢了,纯阳是我们的家,往后漫漫余生,师兄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语罢才发现,李忘生早已睫濡湿,脸上划盈盈两痕,鼻亦泛着红,浅浅了两,才反问:“师兄,你近日都没有山,忘生可以问问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