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朱砂,:“忘生,为师早年为你的启智朱砂,是何时没的?”
李忘生闻言一顿,本来要起的动作又停了来,神飘忽不敢直视他,嗫嚅:“回师父,有……有一段时日了……”
吕宾静了半晌,方开:“你行事稳重自持,为师不愿多加涉,但你命中的劫数却因此而来,不得不多问几句。”
李忘生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攥着,少有的心慌意乱,垂眸颤声:“师父,忘生与师兄,我们……我……忘生、忘生倾慕师兄已久……”
吕宾闻言叹了气,徐徐摇:“我观你眉目苦涩已久,若心中郁结,不妨与师父倾诉一二。须知我早已视你二人为,有些事顺其自然便好,不会怪罪你们。”
李忘生这才抬,一双杏早就蓄满泪,争先恐后涌落,失声痛哭:“……师父。”
于是他将自己突然拥有的能力细细讲给师父,又告诉师父自己同师兄见面的次数愈来愈少,实在心痛难忍,即便已互通心意,却还是不能看开,整日郁结于心,这才走火,以至于要闭关修炼。
一席话毕,吕宾长长叹息,拥着自己无助痛哭的徒弟,已是满脸不忍:“孩,你受苦了。”
然而上天赐予你一些能力,便是一种考验。李忘生从小一心求,俗事看淡,本以为自己一生都会在之一途中缓缓前行,却终究还是无法淡然面对与心之人的别离。
他不知为何得来这样一种能力,于他而言,简直成了凌迟心脏的一把刀,使他日日滴血,却恨不能净利落的死去。
与其说是一种能力,倒不如说是个恶咒。
吕宾却:“孩,命数难改却不是不能改,你只需好自己,机缘到了,自然一切得解。”
16.
谢云寻至师父时,方知李忘生刚走不久,一时间无语凝噎,就要拜过师父去追,却又被拦了来。
他见师父眉目疲态,角似乎泛红,看着自己的神也多了些复杂的意味,却又看不透彻,只好问:“师父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十分疲惫。”
吕宾静坐在几后,良久才:“云,世间,你懂几分?”
谢云一听,便知师父这是知晓了,顿时耳面一红,乖乖跪,严肃:“师父,弟心慕忘生,愿与其结为侣,相伴一生。”
吕宾却摇:“你愿,他呢?他可愿?”
谢云悚然:“他、他怎会不愿,我们已……他一定是愿意的!”
却见师父眉紧拧,起朝自己而来,还没反应过来,背上就一阵剧痛,挨了师父一拂尘,痛叫一声:“啊!”
吕宾深一气,收回拂尘,颇有些咬牙切齿:“你不曾问过,就妄然断言,这是一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