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又一次提起大耳狗。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他的语气突然没那么激烈而尖刻了,就像骤然缓解的路面况一样平和了许多,“我知你也不想在这里来,其实我也不想。”但转间那声调又升回了之前的度:“还有,怎么别人的悟都是什么贝加尔湖和龙场?到我这里就变成了菜市场?”
“后面我知了,倘若想要达成愿望,就一定得有非此不可的意志才行,”他的睛看向桥的殷殷河,“假如那是人能到的事,神是不会的。”
“神太多了,但办神应该办的事的又没多少,”他啐了一,“尸位素餐,我唾弃这种行为。”
哈迪斯惊悚地撒开手,后退了两步,半晌之后,他问,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那个蓝铁房的屋,一排XX区农贸市场的大字正在太阳闪闪发亮。
“如果你想,我可以...”
“别误会我,”哈迪斯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我的意思是,还是菜市场好,至少让我觉自己像是个人,像个人好的,我之前待的那个地方,人太少,神又太多。”
然后他发一声哼笑。
“如果你本走在一条错误的路上呢?这条路与你开始所想的南辕北辙,而你也不知何为正确之路呢?”
“如果我告诉你,这条路无法到达你想要的任何终,你会停来吗?”
似乎是看着大耳狗的小短一个劲地倒腾还跟不上自己,哈迪斯大发慈悲地弯腰把他抱上了几个台阶。“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别前面有什么,怕什么,先走着,在事完之前,只有神才知结局如何,”他顿了顿,“刚到巴巴鲁斯的时候,我哭天抢地,把诸天八百万神佛都拜了个遍,也没能回去或者活得容易一,该饿着还是饿着,该死人还是死人。”
“不会。”哈迪斯低看了它一,“我的行为也不以你的意志改变。”
“那个时候,想要死也很容易,想要活着也很容易,过了这一天,还有一天,今天吃了一没那么苦的玉米,可以再活一天,田里的雾气没有那么重了,可以再活一天,爸爸和妈妈从外面平安回来了,可以再活一天,今天怪没有来我们村,可以再活一天。”
“这种意志包括我的吗?比如我想让你停在这里,别再跟着我继续走了?”
“说话啊,说话,”哈迪斯恨铁不成钢地掀起它耷拉的耳朵:“你刚才对着我念什么宗教经验之种种的气势呢,现在哪去了?”
“我只是一种规律,”大耳狗说:“我的行动不以他人的意志为转移。”
大耳狗没接他的话,而是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在原地摇晃脑,甩着尾巴。
“如果不只是无法到达呢?”
它停脚步。
不知为何,那笑声一开始只是在他心中回,但那声音随之渐渐大增,逐渐穿透了他的心脏,并将这乐到有些荒唐可悲的音波挪移到现实继续发响。大耳狗没有对他的笑声任何的评断,它继续问它的问题。
哈迪斯拍拍上掉的玉米须,继续往前走。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这斜坡越来越陡,他步伐有些踉跄,就连抬也变得吃力。
“是的,包括你的。”
哈迪斯急促地深一气。
他们四周突然喇叭声轰鸣,响成一片,就连拄着拐杖,着老花镜的老人都侧目驻足,盯着路面,有两辆迎面驶来的汽车和几辆小电驴堵在了桥上,彼此争执,他们谁也不肯让谁,只是朝着中间仅有的空地使劲加,刹那间鸣笛声四起。
十分熟悉,让他联想到超市、狗饼和商店。
“这样倒也不错。”
他突然又了气。
它上闻起来有熟悉的金香波味。
“也不会,因为我不知哪条是正确的路,既然我不知哪条是正确的,那就更不能停在原地了,哪怕怎么都找不到也要去找,如果停在原地,那就只能是等死。”哈迪斯的脚步也跟着他停了,不知为何,他觉很累,一不知从何而来的疲倦席卷了他。
“你听说过梦如意识这个词吗?”
一阵轻柔的微风温了这条街,寒冬的肃杀氛围消散了,面也泛起微微的涟漪,他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前方,再往前会是什么?街景?公园?还是熟悉的商店街?哦,他忘了,这里已经不存在那个地方了,但那个画面仍然能在他的脑海里毫不费力地重构,就像他昨天就还曾在那街上走过似的。乏力和一种轻飘飘的温围绕着他,面前的坡还是很陡峭,但是他还是决定要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