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注意,哈库尔挖苦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原的目光能穿透钢铁。
仅仅是一瞬之间,那种冰冷的注视之就消失了。
原的语气似乎并未因此怒,但这注视所传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他不想让任何人参与此刻。但那如同连续不断的溪涧携转过的声音并非因此中止,而是宛如和风细雨一般连续响起,他本能地觉这样的对话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他仍不能辨别他们交谈中的容究竟是何,过于快速以及熟稔的语速不容许这成为一种可能,他本应自行离开,他也确实这么了,但在观景台的另一侧,他能察觉到且停且行的脚步声,迟疑而踌躇,似乎是一人在劝说着另一人同行,而另一人也并非在挣扎,对话声消失了一会,又再次响起,这个时候他几乎可以肯定另一个人的份了,因为无论何种可能,除他之外,死亡之主不会再用这种语气同第二个人讲话。
哪怕他的血亲兄弟也不会同他享有过此等如此接近于温脉脉的时刻,他们当然听说过那些围绕在半神之间的丰功伟绩与深厚谊,火焰剑与破炉者的故事,天使与狼神之间的友谊,但他确信他们对待彼此也不会如同莫塔里安和哈迪斯那样。哪怕再亲近,原们也拥有着自己的地位和尊荣,而对他们来说,远离这种格格不的特殊似乎是不可能的,这是他们不能、也不被允许所抛却的,而原和死亡守卫的指挥官的相――-他们之间的相更像是他的战斗兄弟,或者比那更前一步,就像是凡人的血亲一般,他们相亲近,对彼此的行为和话语熟稔万分,那是真正生活在同一个屋檐过才能养成的习惯,他无意将原与凡人相提并论――但他们确实也拥有凡人的一面。虽然指挥官有时会说些奇怪的超脱平常的奇妙话语,但是无人在意,甚至有时原还会适度捧场。但不知为何,在此之前,伽罗又一次想到了那一幕:阴郁的死亡之主踏上了钢铁勇士的旗舰,并带回了一条冰般不容有失的命令。
有时他希望不止他一个人看到了这。
而这只是无数故事中的一个,而他也不愿忤逆基因之父的愿望,也不愿破坏这样的小小一刻,所以他离开了。但那么珍贵的声音就在其中:他们是人,而并非什么残酷无的神明,尽他们知有人这么看他们,他们应该允许自己拥有这样的一颗心脏,他们代替帝皇予以不敬者和反叛者怒火,但这并非全,他们像人那样思考,他们并非全然冷,宛如行走的锋刃。
他们是阿斯塔特,不论是兄弟还是同胞,这句话既真亦假,但他们都由人类而来,他们都拥有人类的心脏。
两个人的声音逐渐止息了,不知为何,另一个人似乎笑了,那几乎浸透了担忧的声音也转瞬变得放松,随后语调又带着些许嗔怒,但很快又转为了般温和而平静,他并未听到最后,也无法想象两人在观景台度过了怎样的时光。
而除了原之外,另一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