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闹剧直接导致言惊蛰延毕,他不得不多交一年学费,保留应届生的份,重新读一遍大四。
“你是个好人,你爸不是,是老畜生。”
他不会持这些事,一边稀里糊涂的理,一边给赵家人歉、请求撤诉和解,一边被言瘸又打又骂,骂他没良心,自己妈死了连滴泪都不掉,还跟仇人哈腰,简直是个窝废。
言瘸,言惊蛰甚至更怕她,看她没没脑的被言瘸折磨这么多年,真的像个彻彻尾的动。
返校天晚上,赵榕让他请自己吃饭,言惊蛰请了。
那一年的言惊蛰特别焦虑,每次与段从视频聊天,看着屏幕另一段意气风发畅想未来的段从,总觉得他们之间隔开的不仅仅是一屏幕,还有越来越多既说不清,也无法逾越的东西。
像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有多么准确,第二年天,言惊蛰又因为言瘸被叫了回去,说他去年给傻媳妇葬占了别人的地,发烂的棺材板都被刨了半截来,言瘸又跟人打起来了。
言惊蛰难得执拗一回,持先给傻媳妇葬。
而当时的段从被交换到了新加坡,他读的是三加二,只要顺利毕业就能直接拿硕士。
然而言瘸竟然直接跑到他学校闹,在宿舍楼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发疯,骂言惊蛰是“没良心的东西”,“一把屎一把把你养大送你上大学,你老娘的坟都让人挖了,你觉得自己有息了,就躲在学校装死”。
言惊蛰不想在学业上再一丁儿差错,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那摊烂事,不想为这个所谓的“家”耽误自己。
这是赵榕对言惊蛰说的第一句话。
言惊蛰在学校与人交际本来就少,段从不在边,他直接等于没了社交。被言瘸这么一闹,他的寡言成了阴郁,整个人都变成行走的“不孝”。
他理解不了言瘸的所作所为,只好匆匆跟着回去,给傻媳妇迁坟。
两人的联系方式也这么留了来,节还互相发了短信,祝对方过年好。
赵榕比言惊蛰还要小两岁,当时已经不上学了,早早的跟着赵成打工挣钱,贴补家里。
这场闹剧最终以赔偿赵成两千七百块而结束,钱是言惊蛰这些年勤工俭学攒的,原本有三千块,言瘸一不,还扣了三百去喝酒。
这女人可怜了一辈,死掉或许反而是种解脱。
她瘦瘦小小,神却很利索,两家大人只顾着对骂,只有她还算讲理,言惊蛰本来就不善于表达,多亏有赵榕在中间劝和。
这次回家他没耽误上学,赵榕正好回老家祭祖,帮了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