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的赵榕染了焦黄的tou发，化起了远超年龄的妆，还dian了白酒，要言惊蛰跟她一起喝，大诉打工的苦shui。

        言惊蛰不会安wei人，大半顿饭都在听她说，偶尔应和几句，跟赵榕碰一xia杯。

        他实在是不擅长喝酒，后来这顿饭是怎么结束，自己第二天为何会在旅馆里醒来，他全都不记得。

        也许是潜意识里不想记得，言惊蛰不敢多想，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他连忙退房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匆匆回学校。

        三个月后，赵榕发了一张微微鼓起的小腹照片给他，说了四个字：我怀孕了。

        四面八方轰轰炸而来的电话与消息、tou晕目眩的夜火车、赵成chao劈脸落xia的巴掌、红着yan睛沉默的赵榕，还有言瘸zi因为自己儿zi占了对方姑娘便宜，满脸扭曲的喜悦……当年的兵荒ma乱，如今回想起来，只gan觉zuo梦一样轻飘飘。

        或许是为了最大限度降低这个女儿丢掉的脸面，赵家没要赔偿，也没起官司，只要求两人赶紧结婚，彩礼都可以不要。

        言瘸zi直接答应了。

        他把言惊蛰抱回家就是为了老言家的香火不断，他也清楚以他的条件，想正儿八经给言惊蛰说个媳妇gen本没可能，这送上门的便宜买卖，简直跟天上掉的大饼没区别。

        没人在意言惊蛰怎么想，喜不喜huan赵榕、愿不愿意结婚，也没人guan他对自己的人生是否还有规划。

        他在家里给言瘸zi磕tou，说自己不想结婚，被言瘸zi一脚踹上脑袋，撞到门槛上。

        “你别以为我不知dao你跟段家小zi成天腻腻歪歪的。”

        言瘸zi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威胁他。

        “你不要脸我他妈还要脸，老zi养你为了什么？啊？别bi1我再去你学校骂！到时候谁都别想zuo人了！趁早他妈的给我断gan1净，丢人现yan的玩意儿！”

        这些话言惊蛰没有告诉段从，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听到言瘸zi提起段从时，他脑zi里是如何“嗡”一声变得空白。

        那种被掐着脖zi的窒息gan，简直比他稀里糊涂的婚礼更加印象深刻。

        段从的车速，则在听到言惊蛰喝多时起就没再降xia来，心tiao与车速一样直往上蹦，过于荒谬的不实gan迫使他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边，一把攥住言惊蛰的手腕。

        “所以。”他直接打断言惊蛰的话，顾不上质问他为何当时不说，顾不上回想当时的自己在zuo什么。

        段从太阳xue蹦了好几xia，心底漫上隐秘的期盼，压了kou气才盯着言惊蛰问：“言树苗可能不是你的小孩？你俩有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他不是没见过怀孕的女人，三个月的肚zigen本看不chu什么来，他表jie很瘦，直到四五个月才开始显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