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颂寒回神。
这单方面的、由他制造的、近似于神施的恐吓行为确实让他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只是想象一夏知恐惧的表,颂寒就会无法克制地兴奋起来――这种行为似乎有成瘾,他越发频繁地寄礼。但或许是于一种微妙的想要维持面的心理,他并没有寄非常过分的东西,往往是一些薄薄的裙,雅致的饰品,和无数诗。
他说:“顾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
他想要收回手,颂寒察觉到他的动作,顺势松开了手指。温的仍在,他看着夏知手腕上留的湿漉漉的渍,神没有任何变化。而后了餐桌上的几张纸巾递给他:“抱歉,你不必担心。”
那时候,颂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猎人。他只是希望这段路可以长一,再长一,但是图书馆和教室并不在一个方向。像是命运的谶语,他们毕业之后果然分扬镳:颂寒扳倒了他父亲,继承了UA,正当他想要寻找夏知的时候,却得知了夏知被顾斯闲看中,加了白朱雀的消息。
他只是想起了以前。
男人的瞳孔因为兴奋而微微张大,不可自控地起了反应。但桌布挡住了夏知的视线,他什么也没能发觉。颂寒微微前倾,握住了夏知的手腕,玲珑的腕骨严丝合地嵌他的掌心。
有时候颂寒会晚一离开寝室,跟在夏知后,两个人之间隔了大概十米远。夏知的发随着楼微微晃动,跑起来时脚步轻快,像一只急于赶路的羚羊。
颂寒自认为这种行为并不是于被拒绝的愤怒,那时候他和夏知并没建立起亲密关系,夏知的行为也说不上背叛。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和夏知的联系止步于“毕业以后基本不会再见面的舍友”。
等他再抬,正看见颂寒看着他的脸,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他不解地看着颂寒:“怎么了?”
线人回报却并非如此,顾斯闲似乎并不希望夏知走这条路。他们的关系不像普通的老板和属,关系虽然暧昧,也算不上完全的金主和人。顾斯闲一边为夏知提供助力,另一边却又隐隐拘着他。夏知像一只被人牵在手中的风筝,永远不能真正飞向空。
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他说:“我建议你这几天暂时不要去。如果你需要,我可以为你联系UA的律师团队。”
这需要时间和耐心,以及一些人为制造的小障碍,颂寒看了一快递包装。这些东西可以加深他们之间的,但是同样的方法不能多用,防止破绽。他贴地提让夏知吃完早饭后去休息,顺手整理了这些匿名礼,并提了报警――夏知自己报过警,结果都是不了了之,最后他本不对报警抱有希望了;但颂寒受他波及,夏知心中全是愧疚,又燃起微弱的期待:如果有了颂寒的证词……
夏知神思不属地站起来,顺手抓起那块吃到一半的面包,胡乱嘴里,扔掉包装纸,又了张纸巾嘴。
他任何事都循规蹈矩,即便是这种德败坏的事,也有自己的程。但今天的照片是一个小小的新尝试,他希望夏知能对自己多一些上的负疚与依赖,这样才能离他更近,更近,直到被他握在掌心。
夏知茫然地看着他,隔了几秒才勉回过神,低看着两人接的地方:“……谢谢学长,我没事……我没事。”
颂寒看着夏知的发和微微有些颤抖的单薄肩膀,觉得对方像一只从里探的兔,胆比大学时小了不少,一风草动就能把他的耳朵吓扁,缩回自己的窝里。不过现在在他这里,他大可以行一些诱导,让夏知从兔里走来,走到他的怀里去。
大学时的夏知偶尔早上起不来,就会在寝室飞速解决一块面包,然后收拾课本,急匆匆赶去教室。
他说:“别怕,不会有事。”
他曾经问过夏知要不要来UA,UA的资源并不比白朱雀差。那时候的夏知羽翼未丰,还未达到现在的知名度,笑容也青涩,又腼腆。夏知很客气地婉拒了他,大约是觉得颂寒在客套。颂寒并没有说什么,被拒绝也是一副淡然的样,只是第二天打包好了一份匿名包裹,去除了所有指向他的证据,伪装成私生粉的礼,寄到了夏知的住所。
夏知接过纸巾,拘谨地谢。因为这几天总在对颂寒说谢谢,他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局促,不止来源于寄人篱,大概还有颂寒上的距离,对方越是风轻云淡,他越是觉得自己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