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央呢?”我在摩川对面坐。
“对了,那天在巴兹海,我捡到了这个……”我从外套袋里掏那条修好的背云穗,伸手递了过去。
他闭了闭,语气是极力忍耐但又忍耐失败的不悦:“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你到底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转过,眸一片冰冷,手里的苏晃动地越发激烈,“是,我过得很痛苦,我每天都在为我当初的选择后悔。你是想听我说这个吗?”。
“谢谢。”短暂的沉默后,摩川先是向我谢,再是抬手挣脱了我的桎梏。
我一哂:“我信不信有什么重要的?你自己信就行。”
心越恼火,我笑得越无所谓:“你还有一没说,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一指他,“你是不染俗的层禄神官。”再调转指向我自己,“而我是肮脏的同恋。”
张开手,我任由他取走穗,却又在最后一刻,难忍心中冲动,追上去一把握住了他要收回的手。
最后一个字话音才落,他厌倦地转就走,话语是前所未有地直白暴:“知就快吧。”
摩川坐在沙发上,正拎着炉上的铜壶往杯里倒茶。我扫了整个一楼,不见黎央的踪影。
“我去前面主殿,初文回来了,让他去那里找我。”摩川说罢起往门走去,手里还攥着那条背云穗。
一阵凌冽的风刮过窗框,生锈的合页发刺耳的声响,像是谁在发笑。
“唉?怎么……”严初文指着摩川离去的背影,里满是疑惑,“这怎么了?你又惹
他去,严初文来,两人在门差撞上。换往日,他怎么也要停来打个招呼的,这会儿却看也不看严初文一掠过就走。
第13章 知就快吧
温的室,除了穗上檀木珠彼此摩发的微弱响动,只有炉中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响。
“望着天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我提声音,在后叫他。
到底想要怎样的答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我只是觉得他拿腔作调的样很烦人,烦到非得得他本,再也无法维持圣人的嘴脸才痛快。
可他凭什么看不惯我?我怎么他了他就一直看不惯?
哈,他终于说实话了,他终于说他看不惯我了。
我悠闲地,彷如看戏一般的态度激怒了他,圣人的面彻底碎裂,他了里真正的、属于“摩川”的样。
他的嘴角抿得平直,脸上完全没了表:“没有,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回到这里。不你信不信。”
空气有一瞬间仿佛都停止了动。
摩川盯着我,表还算平静,语气却难掩阴鸷:“我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生不一样,民族不一样,职业不一样,未来……也注定不一样。你看不惯我的生活,我也看不惯你的,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手心一空,我握了握拳,将手收袋里。
“我还以为找不回来了。”
“所以你后悔过吗?”我丝毫不惧地与他对视。
楼外,踌躇片刻,轻轻推开了门。
“这样的日我还要过多久?这样一成不变,看不到尽的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不声,我就代他回答,“我猜的。不知对不对。”
茶没有加糖,是淡的,但味与茶味比绝佳,并不难喝。
一室静谧,气氛陡然冷了来。
摩川一怔,放铜壶,看了看我,又看向穗,手指抚过垂落的苏,拽着将它从我手中一离。
“不说谢谢吗?”我哑声问。
掌的手骨骼宽大,表面如玉石般泛着凉意,并且,就和想象的一样,一不柔。
“上楼写作业去了。”他将盛满茶的杯推给我,自己又另倒一杯。
他停在门前,双手掩盖在袖,褐的苏从袖冒来一截,在半空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