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时候会摆来晒太阳，天气不好还要收回去，特别贵。

        我们转回大殿，在殿门再次遇到了摩川和正在祈愿的信徒。那老妇人满面风霜，不知是从何赶过来的，见到摩川激动得不行，双手紧紧揪着衣襟，里闪着泪光。

        仿佛，只要见到摩川，神明就一定能够听到她的愿望。

        黎央了个噤声的手势，带我们绕过他们到了殿里。

        一踏殿门，就觉得里光线一暗。等双慢慢适应，我便看到正前方一尊巨大的鹿首人像矗立前。

        神像约三米，全镀金，呈半伽跌坐，左手垂在侧，掩在厚重的袖中，右手自然搭在膝，袒的与的右手手腕，着华丽的璎珞与手镯。

        一缕阳光自屋天窗落，与供桌上的酥油灯遥相辉映着，将鹿神金照耀得越发耀。

        我望着祂，祂睨着我。分明是死，我却好像从祂里看到了怜悯与慈悲。

        这就是……层禄族的神，沧澜雪山的山君。也是摩川的妻，丈夫，和主人。

        “频伽日常修行、见客都会待在这里，用饭也在这里，边上还有间小房间，是他晚上休息的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就不带你们看了。”到殿里，黎央降低了音量，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

        虽然我本不信鬼神，但因为江雪寒的缘故，从小看了不少宗教方面的书籍。在敦煌画中，有一副《鹿王本生图》，记载着九鹿被人类恩将仇报的故事，也不知和层禄的这只是不是同一只。

        良久，我收回视线，环顾四周，见神像旁有一张矮几，几上文房四宝俱全，正中铺着张白宣，便凑过去看了。

        白宣上是一纸漂亮的小楷，笔锋劲健，结端雅，章法自然，抄的似乎是《金刚经》中的一段。

        我还想再仔细端详，一只修长苍白的手现在我面前，起那张薄薄的宣纸折了两折，夹到了一旁的经书中。

        “看什么？”摩川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仍是那副圣洁不染凡尘的模样，唇边的笑却已经不见了，一双又黑又沉。

        不远，严初文正小声与黎央探讨着什么，两人都没关注这边。

        我真想敲锣打鼓让他们都看过来，看看他们的雪山神是怎么随意切换两副面孔的。

        “抱歉。”我快歉，耸肩，“我没想到你的隐私会摆在这么人来人往的地方。”

        他没有继续跟我打嘴炮的意思，扫一黎央他们，：“都逛完了？”

        我笑笑：“除了您的香闺，都逛完了。”

        他往殿外看了一：“逛完了就早回去吧，山的台阶又密又陡，天暗了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