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刺的目光向他后的重犯投去,那些憎恶痛恨的目光,让景元心中一颤。
海中的持明卵,恐怕十不存一。
“玷污死者血肉,私自研究禁术,毁灭半个仙舟,饮月,应星,好,你们真厉害啊。”镜大笑声,声音尖锐,“为什么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
可景元知不是。面前的惨状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不能沉浸在悲伤里,所以他只能抛掉所有懦弱的幻想,迫自己振作起来。
景元压着丹枫过来的时候,任谁都想不到声名赫赫的云上五骁剩余的四人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团聚。
“你这个叛徒!你害死了我的家人……我们熬过了布离人,熬过了毁灭令使,可为什么……你为什么会这种事!”崩溃的人们冲着丹枫大吼,捡起脚边的石向他丢去。
他好像已经死去了,站在这里的只是一个空的骸骨。
多么讽刺,多么悲哀。
他没有说话,丹枫也没有。
他一瞬间就成长了,成长到一人背负整个罗浮的模样。
距离那场动乱已经过去一周,最艰难的时候总算是将将过去。景元独坐在廊,一片青黑。
他忽然想到许多年前,他与另外三人初见的时候,他跟在镜的后,被介绍给她的友人们。白珩最为,上来与他问好;应星看着他上打量,挑眉嘀咕;唯有丹枫,只看了他一,便不甚在意了,似乎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路边小草。
景元礼貌地问了好,就没有了别的举动。好在有白珩的调和,才不至于太过僵。
他早便听说过龙尊饮月之名,他的大让许多仙舟人憧憬,丹枫也确实如同传闻中一般傲慢冷淡,没有什么能被他望里。只是景元也没有想到如此大的人,竟然是这样一副清秀的青年模样。
他看向丹枫,这是他一手酿造的灾祸。
如今能与他饮酒的都锒铛狱,只能与月共饮,可惜今夜月似乎也不愿安他,一直闭门不。
他忍住回的望,加快了步伐。对于丹枫来说,在这里每多呆一秒,就是一秒的痛苦。
丹枫本是被万众瞩目,在鲜花与喝彩中被称为英雄。
如果真是一场荒唐的梦境多好。
扯着他心钝痛,如同刀割。
景元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真冷啊,只
“留一队在后面跟着,我押解他回去,其余人尽快救助受困的人。”景元冷静吩咐。
景元听到丹枫低声说,声音迷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景元忽然觉很疲惫。一日之整个天地都颠覆了,曾经的挚友和挚大逆不之事,友人之间刀剑相向,沾染彼此的血。仙舟被毁掉了一半,不说几乎夷为平地的陆地,直面火雨的古海损失更为惨重。
于是他取了一坛酒,自饮自酌。辛辣的烈酒,很快就将胃灼微微疼痛的觉。上一次饮这酒,对面坐的还是丹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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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听到自己仍在冷静地令,将三人分别关押,等待后期调审,又一条一条安排赈灾救援。他的意识却十分离,恍惚如同在梦里。
他已经许久未曾休息,是属担心他忧虑过度,才地请他歇息。无事可,景元本以为能浅憩片刻,可惜闭上双目便是满天的火雨,漆黑的孽龙,坠阴的应星和镜,以及失魂一般的丹枫。
被拉走的时候,那人愤愤地回,唾了一声。
丹枫沉默不语。
可惜他最希望的见证人,却是燃他这挫骨般成长的引信。
无月之夜。
“对不起。”
事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景元悲哀地想到。
“饮月……瞧你的好事……瞧我了什么……”应星看到丹枫的时候几乎暴起,他的睛泛着红光,那炽烈的恨意让景元心中一颤。
景元牵着丹枫手腕上的锁链,走在前面,避开来往的人群。
景元回去的时候,应星和镜也已经缉拿关押。应星被丰饶的血肉污染,阴,双目混沌,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听不清的话,如同疯,哪里还有天才应星的样。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双目紧闭,已经现阴的预兆,尽武已经被收走,那周骇人的气质还是让云骑握紧了枪。
周围的云骑将愤怒的人群拉开,景元站在丹枫面前,冷声:“无关人员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