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态悠然地向我告辞,影又隐匿在那片郁的植被。
他说他我,说那个词的时候,他的语调甚至有些颤抖,好像被禁锢的鸟儿忽然飞向了天空似的。
我站起来,生地对他说:“乔纳森将军阁日安。”
终于他起告辞了:“那么我明天再来探望您,希望您的心能好些。”
我不是个能被甜言蜜语或者男人势姿态征服的小姑娘了,我过,也深深被过,一个人的神不是海涅那样,那更像一种贪婪的捕猎姿态,混杂着期待和致命一击时的兴奋。可目前的形势是我被控制住了,所以糟糕的结局总在脑海中轮番上演。
他就这样一直望着我,就好像无论如何都要撼动我似的,尽我一直冷冷地注视着他。
一连三个月,海涅频繁地探望我,即使不来,各种小礼也会准时摆到我面前,有时候是份甜,有时候是一首诗,有时候甚至是他偶然在路边采撷的一朵花,随手捡起的一片枯叶。
“装腔作势?啊……我都忘了,我喜的女孩是那么的坦然和正直,讨厌任何矫造作的人和事,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任何改变,可惜……我不一样,曾经的我是什么样,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他站在花房后的甬里,半隐藏在植被郁的阴影,如犹疑徘徊的幽灵,已经那团影。
我被带离了自己的房,目前被安排在一座郊区的别墅里。
别人都会说,一个寡妇得到了大人的垂青却不知好歹,甚至会有人来劝我接受这份好意,所以我没有吵闹,而是暂时和他僵持起来。
那种隐秘的激动之让我惧怕,我甚至无法像过去那样明白坦率的说,‘我不你,从来都没有过你,将来也不会上你’这些话。我只是又开始夜不能寐,不咽,我心里还在存着某种侥幸,那份阵亡名单错了,我的人还会回来,因为我几乎每晚都梦到他,他衣着破烂得现在家门,对我说‘我回来了’。
他总是与我谈论过去的事,那些少年时的回忆,那些失落的,到了嘴边却不能说的遗憾,在他的话语中,我们仿佛有过一段神秘而好的,可惜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实现,而今天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他笑着走过来,在我对面的阳椅坐,刺目的阳光,他的脸更显苍白,笑容也显得更加无辜。
直到那个漫天红霞的日落,周围的一切都被夕阳铺上了金粉,我站在
听说某些人在年少时特别渴望得到某种东西,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得到,于是长大后就会对这件东西产生些执念,比如在能得到时尽可能地补偿自己。我不知海涅是不是这种人,但许多年以来,他都对我有种特别的执念,甚至到了让我备受困扰的地步。
我承认离开那栋房后心舒畅了不少,至少我不会像一僵尸躺在床上,但我心中的焦虑和悲伤没有丝毫减弱,尤其想起目前的种种况。
想着海涅刚才的语气、动作甚至神,忧虑便像阴霾陇住了我的心。
普林尼说过,忧伤有尽,而忧虑却没有尽,因为忧伤是为了已经发生的事,而忧虑的却是可能发生的事。
海涅的忽然现,打断了我的思绪。
将军已经式微,海涅却备受元首信任,而我只是秘书的秘书,如果我向人抱怨,结果也不过是得到一些暧昧的言,对摆脱目前的窘境没有丝毫帮助,毕竟哪怕元首先生也不会为了我去斥责备受他重用的属。
“你希望我心平气和地对待你,那也麻烦你收起那些装腔作势的姿态,否则我们的交会越来越困难。”我肃着语气说。
海涅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微笑说:“亲的安妮,我真希望咱们能像朋友那样心平气和地聊聊天,我每次来见你,你都满怨气,就好像我对您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这样寒冷的天气,花房里却孕育着郁郁葱葱的景观,目光所及之都是盎然的绿意,当阳光透过层的玻璃洒满全时,懒洋洋的温让人昏昏睡。
今天是临冬里难得的晴天,我坐在别墅花房的椅上晒太阳。
“我亲的女士,您今天看上去好多了。”
我们也谈论,那个老生常谈的,所有暧昧男女都避免不了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