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圈想问他是不是没睡好,再一看那一脸容光焕发样,最终将疑问咽回去,这气神不像没睡好的。
工作一天摸一天鱼,他觉得自己都能把整个城市的火锅店哪里好哪里坏说清楚,临着班列看着还不错的几家店,想着明天摸鱼的时候再最终确定一家。
三十七分钟的地铁里比往日的人多,对面车窗照疲惫的人脸,恍惚间回到五年前,他透过汽车的后视镜,一直看累得倒在他上睡觉的金弦。
年轻人力旺盛,早起玩一天直到天黑才回住宿,夏天的车窗紧闭着太闷,于是各留一条朝车里。
后排挤四个大男人憋屈,左一个右一个瞧窗外风景,唯独留中间的谷江山和金弦目视前方。车里安静,玩一天都没了神,轮胎碾过长久未修坑坑洼洼的柏油路,一颠一晃。
谷江山就是在这并不算平稳的路途中忽然觉右侧肩一沉,看一只看到一个黑发旋,犯困没力气支撑的人垂着脑袋跟随车晃动,稍不注意就会从他肩摔去,再脑袋重重一把自己摔醒。
谷江山小心地扶着金弦的脑袋,让人好靠在自己肩睡个好觉,没曾想动作还是对睡眠过浅的人来说重了些,醒了金弦。
困得都睁不大开的人抬起近距离看他,神迷茫,看样还是瞌睡,就这么沉默地对视一会儿,金弦向后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睛继续睡觉。
谷江山没动,整个人愣在对视的动作间,听到司机小声地和副驾驶借打火机烟才被拉回思绪,目光又跟随着落在金弦的脸上。
他说不清原来对金弦是什么觉,那和若隐若现的后太,得他抑制不住生理反应,这张脸也好看,好看到他将合照发给父母,他们一就挑了金弦,让他得意。
而现在,他突然有了想吻金弦的冲动。
想去碰,想要拥抱,想着接吻,没有太过的想法,只是想这么亲密又克制地对待前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开心。
窗外夜景跟随轮胎动呼啸而过,路灯连成了山脉,凉意灌不满车厢,大脑仿若宕机,全世界只剩里的金弦。
思考不其他。
靠在座椅背上的人脑袋又向倾斜,摇摇坠着快要摔,谷江山向后靠,用肩膀稳稳接住了再次倒的脑袋。
金弦无意识地动一调整到舒服角度,刚洗完没多久的发扫在谷江山的侧颈上,挠得谷江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自己泛红的脖颈和红的耳朵。
他说不上萦绕在鼻尖的洗发是什么味,就记着很香,彻底淹没了他,他自愿沉溺于金弦构起的大海,从脚趾到发丝为这亲密距离愉悦又羞涩。
后来谷江山反复回想那一晚,短暂又漫长,路途不过半小时,却够他看清自己的心。
那一晚,他明确自己喜上了金弦。
风载着轻快心任时间追随,见着谷江山的人都说他这两天看起来心不错,问他有什么喜事发生,他想着隐瞒,却敌不过兴奋,稍稍向他们透一:“跟很久没联系的人重新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