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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 第188节

xia雪天,江州医院ding楼,他们?白tou?的合照。

        她在图书馆里埋tou?写卷zi?的样zi?。她在酒吧舞台打架zi?鼓的视频。

        住院时,她捡了送他的一支樱花……

        而她居然?不知dao,在一起后,他偷拍过她的许多日常。他们?一起走路时、坐chu租时、乘地铁时、在图书馆学习时、餐厅吃饭时、chu去游玩时……很多很多。

        还?有许多她睡着的样zi?,靠在椅zi?里的,歪在他肩上的,贴在他脖zi?里的,趴在枕tou?上……许多失眠的夜,他拉开窗帘,借着月光拍xia她熟睡的模样。

        还?有很多他偷偷给两人的同框自拍。有时,燕羽看着镜tou?微笑,拿手?指指她的方向;有时,他扭tou?看着她,侧脸温柔。而她看着别chu1,没注意到他在拍他俩。

        太多了,她不知dao他是怎么偷拍那么多的。

        更多的他们?光明正大的合影、视频。有段不知是谁拍了发给他的,当初过沙洲彩排时,她站在他shen边讲话,燕羽抬tou?望着她,听得很认真,在微笑。

        她这?才发现,从旁观角度,燕羽看她的yan神原来那么深qing,全?是ai意。

        她翻开自己手?机,看着视频里一个个会走会动,会说话会微笑的燕羽,伤心yu绝,扔xia手?机再也不看。

        帝音早已开学,她请假近一个月才去。她没住宿舍,独自住在chu租屋。燕羽的一切都?还?在,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写着他们?字迹的便?利贴。

        黎里每天正常上学,回到家里,像关jin另一个世?界。反复听他写给她的《离离》。这?其实?是首悲凄中带有激昂的曲zi?,但她振作不起来。

        有天她看到东门斜对面的小区,想起他们?约好了来帝洲就换房zi?。

        现在,他们?本应该一起上xia学,住在新的有投影仪有阳台的小窝里。ma上国?庆了,他们?会去逛宜家,买很舒适的地毯、桌布、餐盘装扮新窝。

        黎里站在街上,突然?蹲xia痛哭。

        她觉得自己或许走不chu来了。

        周末,她在chu租屋独自醒来,看着空空的半张双人床,怔怔发呆,觉得哪里不对,除了那首《离离》,应该还?有别的告别。

        她又翻chu他手?机,打开他的备忘录,仍都?是关于她和琵琶。

        备忘录里记了这?一两年的日常,哪一天的超市清单,哪一天与她有关的信息,譬如?:

        「xia午给黎里誊抄语法卡。」

        「给她买ma克笔。」

        「夜用卫生巾没了。」

        ……

        那些打卡目录,也被他转化成文字存在备忘录里,“和女朋友要zuo的100件事”,他已打了许多小勾。

        翻到最底端,有个备忘录里只有两个字:“黎里”

        日期竟是两年前的九月底,他刚转来江艺没几天。

        黎里发愣,不知他为何会在那时就记xia她的名字。

        她胡乱翻着,回到最近,看见一个标题《信》。可dian开里面只有一行?字:「每月邮箱设置。」

        她又不明白了。但当晚,她突然?想到什么,登录邮箱,看到了燕羽发来的邮件,两天前收到的。

        “黎里,

        我现在坐在洱海边,你在我旁边玩手?机。昨夜又失眠了,很痛苦,害怕活不xia去了。可今天醒来,看见洱海很mei,你也很mei,就又觉得生活有希望。也很庆幸我还?活着。

        思前想后,要给你写封信。

        如?果我走了,希望这?封信是个正式的告别。当然?,我更希望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为了不让你看到,我会努力。我把它存在定?时的发送箱里,每过段时间,在发送前,去调整时间,争取,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

        为此,我会竭尽全?力。

        但万一,万一,如?果我失败,我也希望给你一个好好的告别。

        一起到如?今,好像我该说的一切都?已经和你倾吐过。

        说实?在的,抑郁这?么多年,和这?世?界抗争多么多年,我依然?不太理解抑郁,也不理解这?个世?界。不理解它为何如?此恶劣,非要将人折磨摧残,一次次不肯放手?,不肯退却。究竟是我格格不ru,还?是它有问题呢?

        抑郁像是一种顽固的寄生,寄生在我的shenti和jing1神里;像一种gao阶的生wu,不断想要cao2控我,打败我。不断摁着我的tou?往xia压。有时候,真的很累。可一次又一次打赢它的回合的间隙,我也很开心。

        这?些年,我一直在和它角逐,摔跤。前一刻,很痛苦,很沉郁,死或许是种解脱。后一刻,又想再jian持,再咬牙,我能赢它,我能好。尤其是你,给我很多力量,让我觉得我真的还?能赢,还?能再跟它斗xia去。或许,它会是我一生的敌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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