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你们也清楚,这么些年,我都没谈过对象——爸、妈,我一直有件事没和你们说,其实我对——”
——景母开打断他:“你对女的没兴趣?”她与旁的人迅速交换了,“那也没事,老龙家还有俩儿,都喜你的,随你挑。”
景元:“……”
卖儿的心,非常急切。
他其实想说,他对谈恋没兴趣。青期时自然也是谈过的,少年心思总是诗,但他二十岁不到就全心投工作与育儿,渐渐就没了这些花前月的工夫,再到后来,他因问题不得不送走学龄期的养,又恢复了自由,却再也提不起心思找人培养了。
何况,他也乐得单,别倒是小事,和一个没有太多的人凑合过日,有什么意思?他家公司又不是皇位,还非要传有血缘的自家人,他这几年已经开始有意培养亲信,再个十五年,天命一知,即刻甩手掌柜,只留权,不也轻松?实在不行,从七大姑八大姨家的堂表亲戚里赶个人模狗样的上架来坐这总裁位,东们也不可能吃了这鸭。
景元正思考着怎么开,忽然卧室里传来一声巨响。
坏了。
床柜上的台灯落在地,同样放在床的笔电亦是未能幸免于难,连着电源线开着倒扣在地板上。
接着,景元目睹了更惊悚的一幕:
床上摊开的柔被褥凹陷又回弹,被褥逐渐凌乱,成一团。
就像是那无形的“东西”有两只脚,在他的床铺上反复踩踏,又像是……
——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在父亲的床上愤怒地蹦一般。
景元不知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是因为那凹陷的面积并不算很大,也许是因为这一幕唤醒了心封存已久的记忆,曾经也有一个小男孩,在他的旧公寓里的单人床上呀。
不过,那时是开心的、幸福的,与现在不一样。
景元见那脚印忽然停了动作,就像那“东西”意识到了他的存在,陷了思考一般,紧接着,不等景元反应,他凌乱的床褥上忽然现一串凹陷,直朝着他站着的方向而来!
景元大惊失,向后退去,在门槛上绊了一跤,这异常终于引了他父母,两位老人家一起朝景元的卧室探,亦目睹了这一幕:
那脚印离开了床铺,落在地板上,是目惊心的血,一步一步朝景元走来。
景元反侧,到有什么东西贴着他的侧腹肌过去了,在空气凝滞的房卷起一阵寒风。
那脚印消失了。
晚饭时景母试探:“元元,你房里真的有‘东西’?”
景元无奈:“你们白天也看到了。”
“我就说我们元元怎么可能得什么神分裂!”景母转怒斥老公,“儿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你还不信,非要他去看什么神病还是神经病医生。”
景元最早觉房间里有“东西”,是大概一两个月前的事,那时他和周围几个交心的朋友以及父母都说了这事,一个两个都说他压力大、睡眠少、去医院开调理心神的中药就好。
那时景元在忙他接手公司以来最大的一件收购案,每天睡四小时,全公司上了写字楼就能直接去戏团里演熊猫人,也就听信了这说法,先去家旁边的诊所里讨了几味药,每晚在家里厨房炼起丹来。、
那药里兴许有什么助眠成分,加上他本就疲惫,每晚沾床就睡,自然也就不再听到夜里那些翻箱倒柜的动静,只是每早醒来都面对一地狼藉,有时家里的家位置甚至全调换了一圈——他只能解释为自己神衰弱到梦游症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