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亲吻并没有帮到崔璨。
城墙一样厚的脸pi，让她时不时就能要到睡前白玉烟在她额tou蜻蜓dianshui地碰的那么一xia，然后在自己的被zi里偷偷zuo一整晚和jiejie暧昧的梦。每一个从这样的梦里醒来的早晨，她都会抑郁很久。
她知dao自己选错了路，一开始她就不该追求女朋友的待遇，饮鸠止渴地缓解她扭曲的冲动，那时就bi1自己停止这种不健康的依恋，也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亲吻不再足够，因为亲吻不再象征着qing人的ai。一开始欣喜还能掩盖那种空虚，直到后来空虚彻底吞没仅存的huan喜，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想要的越来越多。
除了亲吻还剩xia什么，崔璨努力地不去想但它anxia去又立刻浮起来……xing，zuoai，未经人事但shenti早就xing成熟的小姑娘，想着这种事qing就被刺激得忍不住发抖，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好变态。
崔璨其实早就看明白了，形式gen本不重要，重要的是shen份，她一天不是白玉烟喜huan的人，这样的yu望就一天得不到填满，但这个先决条件永远不可能被满足，她只能抱着侥幸：或许是因为只是亲的额tou，亲嘴唇或许会好dian……或许，或许，或许……那种事qing会让她好很多……
这种想法尽guan是为cui眠自己而生，却的确有站得住脚的地方。
因为只是想象到嘴唇相chu2，jiejie赤luo的shenti压在自己shen上，那种与幸福极度相似的gan觉就pen涌chu来。
可怜的崔璨不明白，这种gan觉来自被浅度满足的xingyu，幸福不是这样的。
如果她真的幸福，她会在zuo完这些后充满gan1劲，至少能写写她已经拖了不知dao多少天的作业，而不是抱着被zi，望着天花板chu神，浑shen无力。
没被ai过的孩zi，跃跃yu试地要缉拿名叫幸福的逃犯，却连画像都没有一张。
妹妹最近越来越焦虑了。
白玉烟很担心，但她不知dao自己要如何帮助这个总是用说笑遮掩自己真实qing绪的小女生，她只能an照她嘴上的要求zuo，陪她玩，在她睡前亲吻她的额tou。不愿对妹妹说我来辅导你的学习，因为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提chu要求，只希望妹妹能开心一dian，成绩不值一提，就算考不上大学她也不会让妹妹没钱花。这种畸形的gao考文化的压力，她一个人担着就行。
可这些好像不够，远远不够，就算能为妹妹分走学业的忧愁，也不能让她不要看这个肮脏的世界，停止痛苦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停止善良；和她一样变成冷漠的坏人，就是jing1神的止痛片。想和妹妹认真地聊一聊所有的这些问题，可一直没有找到空chu来的大片时间，学校bi1得太紧，崔国华前几天也趁着一次he酸检测的空zi回了家，不断有更多的障碍隔在两人之间，她渐渐看不清这个原本泉shui一样清澈见底的妹妹，而崔璨shen上逐渐nong1重的伤gan对白玉烟来说，仍然和她无关。
崔璨，怎样才算是你的好jiejie？
转着手里的中xing笔，她无法松开自己已经有dian酸的眉tou。
敞开的房门忽然被敲了两xia，她听chu这是妹妹。
回过tou，她看见崔璨站在门kou，再也没有那种嬉笑的派tou，没有什么表qing的脸上，白玉烟无端gan受到一种qiang烈的渴望，和孤注一掷。
四月初，疫区中心的武汉也连续多日无新增确诊病例，在4月8日宣布恢复正常运作。
现在崔璨可以到外面来了，只要她带上kou罩，就可以扫一扫超市门kou的二维码，走jin去，像三个月前那样在货架之间漫无目的地徘徊，获得被商品包围的幸福gan，但崔璨没有去。
解封后的tou几天，附近的所有居民几乎是报复xingchu行，脸上蒙着蓝白方块的人影遍布在大街小巷每个角落，到chu1都游dang着创伤后木然的灵魂。白玉烟也常chu门，但崔璨知daojiejie不ai这样，也并没有什么一定得每天chu好几趟门的要事，白玉烟只是在躲她。
三月xia旬的时候，崔国华钻了一次he酸检测的空zi，想办法回了家，门锁响动的时候，她还在例行问jiejie要晚安吻――在这几天之后她就对jiejiezuo了那种事。
那晚的最后，白玉烟看她的模样像被rou碎的花ban，护着自己赤luo上shen的手臂还打着颤，对崔璨说，你chu去吧，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自那时直到今天，白玉烟跟她说话的次数也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大多数时候，崔璨认为自己毁了自己和白玉烟的关系，qiang迫自己的亲jiejie满足自己不该被满足的需求，她是个很坏很坏的坏dan；但有那么几个瞬间，她忍不住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选择，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对那样一个人，作为崔璨就是会那样反应，并没有什么如果。
她对jiejie的决定没有什么意见，白玉烟确实该远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