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指，中指，无名指，小指，正过来，反过去，正过来，反过去。

        “花园和海鲜市场都在江汉区吧我记得，最好别去，肺炎病毒会通过空气传染。”白玉烟说到这里，睛又望向刚刚开车的男人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且，我觉自己好像变得很容易生气，爸爸也是。”

        就在崔璨以为她要摆的架教训她格的、绝对会带来麻烦的就餐提议，亦或者只是单纯轻蔑地走开，用沉默和幼齿的她撇清关系时，白玉烟叹了声气。

        白玉烟的另一只手还在崔璨的背上，拍着，拍着，拍着，摇篮曲的节奏。

        “我不知啊，肺炎怎么啦？”崔璨虽然读一，六门选修课都要学，但她并不准备选生，上课总是靠着书立虚寐。和大多数人一样，肺炎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概念。

        “那我们开车去吃饭吧，我的同学给我推荐了花园一家超赞的披萨！”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把钥匙扔到后座那个稍矮的女生手上后，便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提包了车，一面拨通一个电话，一面快步走远了。

        “算了，说不定是我想多了，走吧。”

        “嗯，我明白，我在听。只要你说，我就会听的。”

        “我不想只在小区里转圈，我现在连整个小区种了多少棵树都数清楚了。我们小区一共七十八棵树，泉旁有棵树上挂了一个风筝，变电站旁边那棵树上有一个燕遗弃的巢。”崔璨的靠在她的肩上，一蹭她的肤，柔顺的发丝彼此摩发沙沙声，“我想到更外面去，到正常的外面去，我想逛超市，我想去公园玩板。”

        “我可以陪你一直待在家里啊，我超宅。但爸爸可不一定了，快过年了他肯定要和一起生意的秃们应酬吧。而且他不也是你爸吗，你去劝说不定比我还有效。”

        “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新闻？”

        白玉烟没接话，她不知该如何继续安抚，因为崔璨的问题同样也是她的问题。她觉得自己的状态可能甚至比妹妹还要差。

        白玉烟淡淡看了她一。崔璨还不熟悉她面表的变化规律，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膛传来些小扑通。

续抱着她。

        锁好车，两人推着行李箱向前走，一路经过种着丁香的绿化带，开着小电车巡逻的保安，牵着一条健壮杜宾犬的

        “我会，但我没考驾照，我年底才成年。”白玉烟一边回答一边拉开车门，“我去搬行李。”

        “在家里关太久了，每天抬不见低见，确实很容易产生矛盾。”她顺着妹妹的长发，“今晚我们等小区的人少，就去走几圈散散心，好不好？”得发腻的语气，让朋友听见肯定免不了被笑话，“不罩散步，大呼。天那么黑，没有人会看见我们。”

        “你会开车吗？”他的影消失在转角后，崔璨对白玉烟摇了摇车钥匙，笑得坏坏的，虎牙陷嘴唇。玲珑的表，她忍不住抖着大，大冬天的手心却湿乎乎。

        尽是要分享新闻，但的语调本没有一兴奋。虽然好像就是这种对任何事都不兴趣的格，崔璨仍有预这新闻不会是以往同学告诉她类似“海南的椰汁工厂爆炸后漏三小时”的会让人心变好的消息。

        “小璨，帮你把行李搬一。”

        “什么新闻？”

        “华南海鲜市场那边有人确诊了一种新型肺炎。”

        刚刚说的那些话里，她刻意抹去了一些细节，因为不想助长妹妹的焦虑，作为，在这段艰难的时光里，她要稳住崔璨的绪。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打开过电脑，更不必说上网课与交作业。上周是月考，开考的那天，她盯着墙上石英钟的时针指向八，却坐在桌前无动于衷，静止得像一尊石像。

        白玉烟听到最后笑了一，摆了摆手。

        “，你不用安我，我知你也很难受。”崔璨贴着她，牵来她一只手，一个一个她的手指，“我只是快要憋坏了，必须要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