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屋亮着微弱的光。他知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在等待他回去。
即使黢黑的夜扰乱视线,他依旧锐地在墙角发现了一个孱弱的小孩。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地,手里拿着火石。
“您在什么?”他拽住他的手腕地阻止他的动作,手心冰凉的好像直接着骨。
“我很抱歉,阁,”小孩慌张地把火石藏到后,“我只是想在这里游玩……”
“您要放火焚烧德拉索恩斯宅邸。”阿尔瓦·洛兹冷冷视他,“跟我走,我会将您的举动如实告知德拉索恩斯伯爵。”
“请宽恕我,好心的先生,”孩哀哀祈求,“德拉索恩斯依附宗教裁判所,将大批平民认定为巫女献祭给上帝,把他们钉在十字架上被火活活烧死,我的母亲便是其中之一。若德拉索恩斯伯爵知晓我的行为,必定对我施以酷刑。”
森冷可怖的哥特式建筑在月光底投狰狞的阴影,小孩站在其中无声哭泣,仿佛被影吞噬。阿尔瓦·洛兹沉默着望向张牙舞爪的金穹,那锐利的、锋刃般的尖被夜渲染成乌黑的颜,直直地刺月亮。
过了很久,他缓慢地松开他。
“别再这样危险的事。”他抚了抚他的,放他离开。临走前,他不忘收走小孩的火石,并往他手里了几枚银币:“去买些面包。”
小孩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就这样过了很多天,就在他快遗忘这支曲时,那个小孩再次现在花园门。与上次不同,他带来几个同伴,并且已经布置好一切。
“先生,您不在就好了。”他仰起天真的面庞,“您是个好人。” 他悲伤地指向漫过院墙的火焰,“对不起,我没有听您的。”
阿尔瓦·洛兹望着向宅邸中心涌动的微弱火苗,间逸悲哀的叹息:“您还是这么了。”他蹲来,扶住小孩的肩膀严肃:“事已至此,请您记住,无论何时、何地,谁问您,这场火是谁支使您放的,请告诉他这个名字——阿尔瓦·洛兹。这会对您有用。” 他转过叮嘱他的同伴,“请你们中的每一个,都永远记得。”
小孩似懂非懂地:“那是什么人?”
“记住这一。这能让您活命。”阿尔瓦·洛兹金的眸里跃动着眩目的逐渐蔓延的火光,“现在,您该逃走了。”
“您不是德拉索恩斯家族的人吗,为什么您不去救他们?还是说,您也恨他们呢?”
阿尔瓦·洛兹没有回答。他取怀表,计算着火势侵蚀的速度,在烈火即将囚困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所居的房屋时义无反顾地冲火场。金发的少年已经陷昏迷,他匆忙用湿的毯裹住他,仓皇逃摇摇堕的建筑。火贪婪地上他的手臂,他仿佛没有痛觉一样牢牢护住怀中人。
“救……克劳德……父亲……母亲……”他听见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微弱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把他圈禁在怀里,阖上他的睛。
“不要看,约瑟夫。”
阿尔瓦·洛兹目送庞大的建筑在熊熊的烈火里分崩离析。金碧辉煌的砖瓦,全都熔化在无边的灼之中。
当然,事后没有人再追究那群小孩的责任。因为革命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