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崔颖,在史书上的记载只有寥寥几笔,生平记录也已佚散。我只知dao他生xia我时难产而亡。
母皇shen边的海公公敲打了我。我还是没能继续找到我父亲崔颖的生平记录。
她为什么对此讳莫如深?
如她所言,玩ju罢了。玩ju需要忌讳什么呢?我不解。或许,父亲在她yan里的份量,总比那些她连名字都记不住的莺莺燕燕,要重那么些许罢。
我对父族的记忆并不多。在我还十分幼小的时候,我平日住在gong中,休沐时会被接到外祖家。外祖父是个很威严的老人,不苟言笑。姑姑崔思弦总是带着我去玩,在羽都的角落里搜寻meishi,在无比巨大的城墙xia散步,给我系上在风中飘扬的缎带……
五岁时,外祖病逝。六岁时,外祖母也随着去了。
我记得在外祖母的葬礼上,两位姑姑浑shen缟素,跪在灵前相互搀扶着痛哭。她们是崔家这一支最后的支zhu了。
羽都崔氏,钟鸣鼎shi之家。在这盘gen错节的羽都里,面zi里zi,样样都得zuo十足十的满。
两年前,小姑姑崔白华难产而亡,母zi二人都没能保住。崔家这一脉,就剩xia崔思弦一人,带着五六个孩zi,撑起崔家盛大的门脸。
“不能让人看扁了,不能让人看轻了。”
她在小姑姑的葬礼上喝多了酒,捧着我的脸,对我说。从那之后,她就变成那个不苟言笑的崔尚书,永远来去如风,公事公办。可那个给我买putao蜜饯、带我在灯会上放灯的姑姑呢?她去哪了?
“陛xia,于空于学士到了。”我的贴shen婢女荷nu提醒我。我猝然从回忆中醒来。熏香太重了,总有种靡靡之意,待久了就困倦。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可以把这熏香换成我惯用的香药。
我成了掌权者,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叫她jin来。”我对荷nudao。
“陛xia,不好了。”她挟着寒风jin来,面se焦急,来不及卸xia杏se的斗篷,“郭刃那老不死的,越过您把麹尚书免职了!”
我已经成为这里的主人了,但很多人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忠于我的母皇,却不一定忠于我。
主意是山樱chu的。
“郭刃的大儿zi郭儒衡,今年十九岁。”山樱放xia茶盏,“臣从前见过他,样貌是过得去的。听说小时候被人贩zi拐跑过,前几年家中才找回来。郭刃对他jiaochong得很,这个年纪了,也不曾说门亲事。”
“说不定郭刃那老狐狸就是等着今天。细细养着个漂亮儿zi,也不让ru仕,还能zuo什么打算。”于空狠狠的咬了一kou枣泥糕,“臣都打dian好了,费了好些功夫请了那几个老和尚来讲经,今天郭刃她一家老小全bu得到。”
我叹了kou气,将茶shui一饮而尽:“现在就去吧。速战速决,早dian回gong,朕还要批折zi呢。”
昭化山,讲经坛。
十六乘的大轿zi,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