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传来后,或是那刻字鱼符给了她空前的信心,或是人间的灵犀应,她总觉他不会就班地和将士一返京,他会为了她提早归来,而她的门,也将随时为他而开,只要他不再徘徊,愿意自己走完最后的一步,走到她的门前,扣动门扉。然而她的信心又远没有足够得大。在他了她的驸后,看起来她是在上的一方,他是俯首于她的忠诚的驸,然而实恰恰相反。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卑微的一方。她是她阿耶的女儿,这无法改变也不能抛弃的份,便是她的亏欠。纵然是在贪缱绻的时分,在她的心底深里,亦充满着不确定。
无时不刻,她都在着他即将离她而去的准备。
选择的权利,永远在他的手中。而她,只是一个等待宣判的人。
收到那刻字的鱼符,于她而言,固然是新期待的开端,然而,随着时日推移,她的忐忑与不安,又再次与日俱增。她依然不敢相信,这一次,他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回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回来了。
果然如她想的那样,他再一次地退缩了。
比起如今这样,为她而归,却又再次踯躅徘徊,她宁可他恨她到底,绝永不复见,如此,她便也可彻底死心。
这一刻,他却又说,他是担心她不肯原谅他。
是真的吗?
她又听他在耳边轻轻重复着那两句曾叫她哭了一夜的话,推开他的脸,不叫他亲自己。她拽开他的衣襟,从他半的膛里伸手去,又摸了那一枚已被他肤焐得灼的鱼符,接着,举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相信。”
她一字一字地说。
“倘若不是阴差阳错,金乌骓自己回来了,当日大彻城解围,在你发现你不曾战死之后,你是不是会将这东西追回,就当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事?”
歪着将堕未堕一乌袅袅的鸦鬓,她望着他的,微微息地问。
他不答。
“嫮儿……”
只在片刻后,他再次低呼她的名,看着她的目光里,饱了恳求之。
一缕恨气浮上心来。
絮雨想学他,也狠摔一回鱼符,可这符上有他留给她的话。她最后恨恨地将那东西在掌心,双臂勾了他的后颈,将他的行向自己,接着,她张,用她尖尖的细牙,狠狠一,咬住了他的嘴。
这是一个惩罚般的咬啮。他的唇破了,她尝到了来自他的甜腥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