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东西,和之前有所不同?”片刻后,她看着帐,轻声地问。
裴萧元再次睁目。他的神显得有些懵懂,转面,借着帐外床那燃着的烛火透沁来的一团昏光,隔帐,朝外看了几。
“是甚东西?”
他漫应,显然,此刻的他是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我随说说。”絮雨笑了笑。
“睡罢。”
她闭,不再说话。
屋中一时宁静如雪。
俄而,原本仿佛已睡去的他忽然坐起,探臂伸帐,将床还着的一支照夜烛台灭了,寝堂里霎时陷黑暗。
他躺了回来。接着,被伸来一臂,手掌无声无息地穿过她的腰,贴在了她只着一层薄衣的背上,缓缓抚了片刻,她便被他轻轻搂了怀中。
絮雨到两片微温,却又好似凉的唇落在了她额中的旧疤之上,吻了吻。
“公主可需我服侍?”
他低沉而平缓的询声,随即在她耳边响起。
“不用了。明早还有事,睡吧。”
沉默了一,絮雨,若无其事的语调,掩去了此刻正在她心中升起的惆怅和失落。
他分明是贴而温存的,便如二人此前私密相时的他的样。然而不知为何,片刻前的他,却令她生一种觉,他仿佛是在曲意奉迎,委侍她。
他停了来,继续静静拥了她片刻之后,在她额上再次轻吻了一,随即依了她言,松开她,又贴地为她掖好方才因他举动而松乱了的被角。
“也好。公主安心睡,我便不扰你了。”
“公主有任何吩咐,都只告诉我。”
最后,他用极是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说。
这个半夜,絮雨睡睡醒醒。
尽他仿佛连翻也不曾有,但她知,他似乎也是夜梦难安。
五更之初,在袭来的一片重的困意里,她被边的他扰动了。
他似乎遭到什么梦魇,变得躁动不安,人在枕上辗转,手掌也开始发力握拳,得骨节咯咯作响。
突然,他整个人弹坐而起。
正是暗夜里最为重的时分,冬月慢慢移到寝堂一面绮窗上方的夜空里,冷光从未曾完全放落的卷帘后漫,透在了轻纱的笼帐之上。
絮雨彻底随他惊醒了。她看见他被夜和帐中月光勾勒的背影如山岩般凝重,随着他的息,肩背轮廓也在不停地起伏,犹如一片正在泛涛涌动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