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却早被那束金发引了注意力,装作不经意地一拉,房梁上便来一个人,金发蓝,容貌端整:“景漱瑶你别拉我发!”法兰切斯卡护着自己那长发躲了开来,“让我听听又怎么样啊。”
这人着实很有意思。皇女看着他笑,“也不是不让你听,不过是看你发好看,忍不住就想拽来玩玩。”他是这次跟着尤里乌斯的商队一起来的,甫一现便自称是极北冰火交之地来的非人种,扬言要这世上最有权势之人的仆……实在不怎么可信。
虽然这传说她也听尤里乌斯讲过,但这人怎么看都长了一副人样嘛……虽然能力确实比人类要许多,当着人的面割开腕,血如注,却没两刻便愈合得净净,一痕迹也无。用了这数月,实在顺手,现倒不忍丢开了。
“……你们人类还真是奇怪,怎么喜拽发。”他的珠略微上挑,却还是老老实实躲远了些,“就算我喝了你的血,结了血契,你也不能想拽发就拽发。”
皇女一想到他那个诡异的结契仪式就犯恶心,哪有互相饮对方指尖血的……要不是她死命推拒,这人差就要把她颈咬穿了,还说什么她也要咬回去。
人类哪有那样的尖牙咬回去啊!最后推了半天,才妥协可以互饮指尖血,将血在里才喝去。
想想就犯恶心,皇女咙一缩,呕起来,唬得冯玉京一叠声地喊银朱拿痰盂来。
“不碍事……你……”她一指法兰切斯卡,“去……”
似乎是指令起了作用,金发碧的妖真的乖乖退了去。
教法兰切斯卡这么一打岔,原本凝重的气氛倒活跃了不少,只他还在外面来了一声:“还没听完呢,景渡顼你倒是接着讲啊。”
燕王忍俊不禁,便接着讲去:“父后临终前的遗言其实并不是那个……他早在母皇怀着阿瑶阿琦的时候就病了,太医诊不来是什么症候,只有拿汤药膳养着。他是想要离去的,君后太累了,多年无,罪责全在君后上。加上和谢贵君又有些龃龉,一开始母皇还会偏着父后,时间久了也厌烦起来,只觉得父后不如新婚时鲜活可,又没有谢贵君会保养,还古板酸腐不贴。”
人大抵如此,总人顺着自己罢了。更何况是君王,向来便只有顺着的份。
“原来不是那个,所以父后的遗言是什么?”皇女也好奇,“我以为父后真的一直都念着我呢。”
“他是到最后都念着你啊。”长兄觉得好笑,忍不住给了妹妹一个榧,“你以为母皇给你玉牒的时候没想过换个名字?还不是他给你起的,才一直用这个名字,连表字都是他提前定好的,写好了放在里,等他薨了再拿来。他是睡梦里去的,没什么遗言,最后一句话不过是叫我快去睡罢了,第二日一早叫不醒,才知爹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