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本不敢看女帝,只有嘴上毫不停歇,“自然也不想那些。”
“那你觉得哪个侍君最好啊?”
“林少使!”年轻侍君不假思索,“他长得好看!”
“他啊,”女帝笑起来,“他哪有崔侧君好看。”
“崔侧君真的这么好看么……太妃也说林少使不如他。”
“林少使是难得的人,崔纯如是绝……可惜侧君痴长了三十岁,现在是比不过琦了。”女帝语气里颇为惋惜,“太妃说得不错,你没见着他好看的时候罢了,他年轻时候有如意馆的画像,你得了空可以去如意馆看看。”
女帝想起来崔简刚的时候,极是艳丽端正的打扮,玉立在料峭的风里便能自成一景儿。哪怕她对崔家有心结也还是忍不住想吃了这个侧君。
“画儿哪有人好看呢。”和笑,“臣侍日日都见到侧君哥哥的。”
女帝刮了刮怀里人的鼻,“你倒会说话,这会又不说什么林少使了。”
“陛说侧君好看,臣侍就多看看侧君。林家哥哥也好看呀,只是陛总不去看他,他在里都快抬不起了,本来人们都奉承他的。”和似乎是习惯了皇帝的怀抱,窝在女帝怀里也不僵了,还会轻轻动动脚,勾得女帝心发。
“朕不喜他。”皇帝笑,“他生得好,却有些自作聪明,且晾他些时日。”女帝不过是想起当日那个媚,倒是个会审时度势的家伙,有些心思,只看看他空有貌却无待如何是好便是了。虽说沈希形也是个无的,好歹他自左相府,沈熹前朝得用,他也不必靠过活,“朕的谢长使就很好。”
女帝说着,顺手还挠了挠和的巴。里侍君崇尚面白净无尘,髭须都是去净了的,挠起来只一刚冒的青碴,倒是酥得很。
少年人面薄,已是被太阳晒得嫣红了,不安地动了动脑袋,反倒松了衣领,一段细的颈来,“陛可别唬臣侍。”
“朕唬你什么。”女帝笑,趁人不备在脸上偷了一香,“谢太妃教你如此打扮,不就是想你得朕喜么。”
先帝最后那几年颇招些十几岁的少年侍奉,还专程在皇后建了一座芳广储少年供游乐。从前女帝觉得荒谬,如今她自己也快到了年纪,倒是品趣儿来――再长生不老的,里的芯老了,也还是需要正儿八经的年轻人来抬一抬的,仿佛和少年人在一起,自个儿也能年轻些。
“陛……!陛怎么还记着这个呢!”和嗔,“太妃晓得了又要骂臣侍乱说话了。”少年人的鼻息洒在脖颈间,和着几缕碎发磨蹭的轻,实在教人有些难待。
“你这么怕谢太妃?”女帝挑眉,低去碰和的颊侧,“就不怕朕罚你?”江宁谢家多人,前这年轻人还未完全长开,已有了些风姿,睫羽小扇似的,闪着细碎的金光,卷起微微的轻风。
“唔……陛……还有人在……”少年人羞得动了动,浅粉的唇便扫过女帝的侧脸。
“你睁开看看,哪还有旁人?”女帝促狭地笑,睛微微眯起,倒上几分来。和睛睁开一条,天因着在园里消夏,停了朝会,发髻便绾得随意,松松散散堆叠在两鬓,簪了几支玉簪玉花,底也不过随意罩了件玉纱罗衫,不施粉黛,家常得很。
四里早没了人影,亭里不过他和皇帝二人而已。
少年人只觉得呼都不顺畅了,心小鹿乱撞,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试探着拉了拉皇帝的袖,“还是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