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章颔首：“在的。李老师有急事回去了，这几天我陪大家。”

        “唐老师唱歌！”“老师表演才艺！”

        学生顿时围着她起哄，将锅碗瓢盆敲得叮当作响，全然一副无所忌惮的模样。甚至还有几个女生开心到扒着她的肩膀与手腕，带着她站起，要拉着她去小卖买零，。唐言章有些无奈地摇摇，了个压的手势，又竖起指摆在唇示意噤声。

        “我看大家表演就好。”她弯眸，“对了，明天还要冷，记得多穿一些衣服。”

        起离开的前一秒，还特地碰了碰一旁衣着明显单薄的女孩。

        像在提醒，又像是打了个专属的暗号。

        洛珩远远坐在人群外，犯困犯得不知日月。

        稀星夜里，宽敞的泥地上有一团明亮的篝火，被上百学生围坐空一个舞台，俩大音响毫不遮掩地摆放在火堆两侧。

        她昨晚守夜，熬到了凌晨两，再回去睡又睡不着了。困意就是这样突如其来，分明耳畔和四周都是此起彼伏的笑与歌唱，时不时还有呼啸的风过。但她就是两一闭，虚虚隔开了那些外界嘈杂。

        军训是没有净可言的，大家都天席地而坐。洛珩半撑着脑袋，有一没一地钓着鱼，半梦半醒间，她受到有件风衣盖在了她的后背。

        洛珩一惊醒。

        “一会儿有表演吗？”唐言章半蹲，膝盖没有碰到地板。

        “我没有。”

        “那你跟我来一？”唐言章幅度很小地朝教师宿舍偏了偏，“有些事找你帮忙，我跟教官说过了”

        她在一片沸腾声响中起，踩着唐言章往前的影，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碰”她投的阴影。

        夜晚的集训营，除了泥场上的两盏刺目大灯，别的地方都显得有些乌漆嘛黑。洛珩的双还没来得及适应她宿舍里敞亮光源，就被女人轻轻搭住双肩。

        唐言章微微躬平视洛珩。

        “袋怎么这么重？没睡好？”

        女孩摘了迷彩帽，发被搅和得散散乱乱，几撮小绒从发冒。过亮的光线让她的双眸眯起，有些不适地了，半截生理泪蹭到了手背上。

        “嗯。”

        “外面风这么大，怎么都没带什么衣服。”唐言章将披她肩上的外套拢了拢，丝毫不介意套在了迷彩服外面，又伸手，摸了摸洛珩垂在一边的细腕。

        与她设想的一样，一片冰凉。

        “宿舍太湿了，睡不着。”洛珩摇摇，“我不知这几天会降温。”

        “家里没有人吗？”唐言章握着她的手微微施力，示意让她走近，尔后又从搁在朴素书桌上的手提包里翻找一张试卷，平铺在她前。

        洛珩显而易见地陷了沉默。

        唐言章叹了气：“外面风太大了，你也没有厚衣服穿。这两晚你来我这里避一避吧。”

        洛珩伸手拿起那张卷，睑半支：“那其他同学也没穿够衣服呢？”

        “唔…那我就拿多几张卷来。”

        唐言章背过，将宿舍门严丝合地关上，隔绝开呼啸的风，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了彼此的呼。

        洛珩坐在桌前，随手拿起一只笔，若有似无地应了句。指腹摩挲在纸张锐利的边缘，稍稍用力，就泛起了一浅浅的血痕。

        洛珩哪能不明白唐言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