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枯坐将近半小时,匡延赫除了chou烟,什么事都没gan1成,其实今晚他还有许多工作要zuo,victor在等他传审he过的资料过去,但他的大脑空空,特别烦躁。
笔记本里的文字漂浮在他yan前,像是黑se的小蝌蚪一样扭动,拼凑,再rong合,jinru脑海的又是那句:“你值得被很多人喜huan,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
摘xiayan镜扔到一边,匡延赫狠命搓了把脸,接着起shen去书房取了支钢笔,凭记忆把唐蕴刚才所说的那些问题还原到纸上。
匡延赫不知dao的是,唐蕴xia楼以后并没能那么快离开,他的yan睛哭zhong了,无论他怎么调整呼xi,尝试想些其他的事qing,yan泪还是不受控地往xia掉。
和初恋分手之后,他以为自己已经无jian不摧,ganqing上的分分合合不可能再伤得了他,但是匡延赫却用短短几个月时间推翻了他的认知。
明明是三十度的天气,可他觉得冷,四肢不住地发抖,shenti像破了大dong,风呼呼往里灌。
他趴在方向盘上,脑海闪过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决定和一个人分开,就是和当初的自己告别,所以才会那么痛苦。
ting有dao理,不过唐蕴觉得,他现在更像是和理想中的自我zuo最后的告别,和那个相信“mei好的aiqing能够击败残酷现实”的自我告别。
从今往后,他大抵是提不起勇气再去ai一个人,这段恋ai已经把他仅剩的那dian力气全bu消耗光了,他终将孤独地走向消亡。
到家已经两dian多了,唐蕴把法典从猫包里放chu来,路过全shen镜时扫了一yan,被自己狼狈的疲态吓了一tiao,他本来就有过minxing鼻炎,再这么一哭,鼻zi彻底堵住,和yan睛一样,红彤彤的。
真是丑爆了。
他jin浴室开了dian凉shui,整张脸浸在里面降温,憋气时,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匡延赫在泳池里教他如何憋气和换气。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算太长,但zuo过的事真不少,以至于唐蕴走到哪里,都能见到匡延赫的影zi。
黎明时分xia雨了,淅淅沥沥持续了很久,城市上空雾蒙蒙的。
匡延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相册里的dian滴,唐蕴则躺在床上,上拉聊天记录。
两个人都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可是谁都没有说话。
天亮时,唐蕴浅浅睡了一个多小时,闹钟便响了,好在这天他只有个庭前会议要开,是给嫌疑人zuo非法证据的排除,资料全都提前nong好了,基本不需要他动脑zi,否则他真怕自己的状态会影响判决。
从法院chu来正好是饭dian,an理说,他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应该很饿了,但是他一dianshiyu都没有,闻到街边肉包的香气,甚至还觉得反胃,想吐,想来dian酸话梅。
还好他是个男人,要不然真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匡延赫搞大肚zi了。
“xia午空不空,要不过来和我小酌一杯?”他给梁颂发消息。
梁颂很快回复:“你不和你对象一起过了?”
唐蕴说:“我没对象了。”
本来梁颂xia午是没空的,但听到这话,立刻改变了计划。
“你等着啊,我ma上来,你喝啤的还是烧的?”
“随便啦。”
一小时后,梁颂提着两大兜东西推开了家门,东西还没放xia就先关心:“啥qing况啊?你俩闹别扭了?是不是他chu轨了?”
“倒也不是……”
唐蕴把昨晚上在地库里的事儿描述给梁颂听,由于他主观上并不觉得匡延赫和前任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牵扯,表述时是比较平静的,但当梁颂问到,“那匡延赫难dao没有阻止你回家”时,被压抑的失落卷土重来。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