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匡延赫的手机不停在响,是匡妈妈打来的,唐蕴yan睁睁地看着匡延赫一键静音,把手机倒扣在茶几上。
等到后来,唐蕴实在没力气动了,tan在沙发里喝shui,匡延赫chou了好几张湿巾,一边替他ca嘴cashenzi,另一只手hua开屏幕。
“你在哪里?”项凌问,“怎么还不回家?”
匡延赫接过唐蕴喝过的饮料,灌了两kou说:“今天有事,不回去了。”
“你住在哪里?”
还不等匡延赫回答,项凌就又追问:“你是不是已经在恋ai了?”
这个问题,让唐蕴心脏一紧,他看向匡延赫,既期待他的回答,又害怕他的回答。
“嗯。”匡延赫rou了一xia唐蕴的脑袋,“我今晚和他一起住,不回去了。”
“你谈恋ai为什么不告诉我啊?我又不是不支持你自由恋ai。”项凌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对方家里是zuo什么的?这总可以告诉我吧?”
“我不知dao。”
“不知dao?”项凌问,“才谈没多久吗?”
“嗯。”
“你们怎么认识的?”
“就这么认识的。”
在听到匡妈妈好奇儿zi恋ai对象的家庭状况时,唐蕴有种说不上来的窘迫gan,他gan觉自己像是被包装得很好看的礼wu,看到他的人,都会以为这么华丽的包装xia,一定是jing1致的藏品,然而他只是一颗很普通的巧克力。
“我父母离过一次婚,后来又复婚了。”唐蕴坐在沙发里,第一次向匡延赫提起自己的家庭,“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ting漂亮的,很受媒人huan迎,原本家里是希望他嫁给一个开饭馆的男人,但她觉得那男人太丑了,就自己谈了个对象,那人后来成了我爸。我妈跟我爸结婚第一年就怀孕了,也是在生xia我以后,她才意识到,长得好看,是我爸浑shen上xia唯一的可取之chu1。”
在唐蕴上六年级的时候,李曼珍给他报名了书法兴趣班,每周三节课,有天老师shenti很不舒服,提前xia课,唐蕴回到家推开门,发现主卧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chu陌生女人求饶声和哭泣声。
他急忙推开门,看到的是两ju赤luo的,抱在一起的shenti,他父亲慌乱地用被zi卷住shenzi,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唐蕴的父母就协议离婚了,唐蕴跟随母亲生活,但父亲还是时常chu现在家里面,祈求李曼珍的原谅。
在那个年代的乡镇,一个女人即使离了婚,也还是要重新组建家庭的,否则连找工作都不会顺利,还要承受嘲笑和孤立的目光。
家里面不断地给李曼珍介绍新的对象,有秃tou啤酒肚的,有离异带两个小孩儿的,有家里ru不敷chu的,也有快五十岁的。
李曼珍最后选择了复婚。
“你爸是zuo什么工作的?”匡延赫问。
“最早是跑chu租的,chu狱以后我不清楚,我很少和他碰面,他一年也就回家一次。”
“chu狱?”
像被一dian一dian剥去外衣,唐蕴gan到一阵羞耻,他以前在学校倒是不会自卑,因为shen边的同学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踏ru社会之后也不会因为原生家庭自卑,因为他已经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完全不需要依靠家庭。
然而,在匡延赫脸上看到很不理解的神se时,他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什么会摊上一个叫人难以启齿的父亲。
“酒驾逃逸,被判了七年,chu来以后很难找工作……我知dao的qing况是,他在厂里面当仓g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