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胡乱想着,他终于放松撑着的最后一弦,任由自己沉溺在疼痛的血池炼狱中。
“别怕……很快就会没事的。”恍惚中,少女背着光向他伸手来,微凉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便似凭空生无形的千钧之力,将他从无边地狱的血海泥淖中拽了来。
“啊?这也太突然了!”她忍不住叫声,却没有挪开,反而再一次上前在初九边蹲:“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上的伤完就不疼了。”初九怔了半晌才:“但如果余毒发作,恐怕就没那么好受——”
“哎呀,你怎么了?”她被忽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赶忙起来到他面前,蹲来搀他的手臂想把人扶到床上躺,没有想到却被对方颤抖着推开。
“不……不要过来。”初九急促地息着,声音沙哑得可怕:“是、是毒发了……”
再也忍受不住了!他绝望地悲号。就让他死在这里吧,地狱的恶鬼也好,地狱的业火也好,彻底杀死他吧。
少女似乎终于被他毒发的模样吓到了,许久都不再发声音,到了后来,连她鬓发间草木的清香都渐渐远去。
电般的酥迅速穿过心脏直攀脑识。
失了安抚,他心中更是焦躁,肉上的痛苦越发难以忍受,的余毒一刻不停地折磨他的每一寸神经,那是他这辈从未经受过的可怕痛楚,每一波痛苦都像从灵魂深直接升腾而起,叫嚣鞭笞他每一块肉。
他竭力睁开,直勾勾望着面前的少女,忽然涌上一血气,紧接着“哇”地一声,终又吐一大裹携着余毒的污血。
他张了张,想告诉前的少女离他远一些,可摧心裂骨的痛苦太过剧烈可怕,他一张,便本能地发凄厉骇人的嘶吼声。
“好。”少女的声音比风还要温柔,仿佛许承诺般一字字在他耳边轻语:“我会陪着你的,很快就没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骤然一变,面的双唇血顿失,不受控制般朝前一倾,跪倒在冰亮的地面上,宽厚的肩膀剧烈地颤栗,浑颤抖冷汗直,牙关咬得死紧,不由自主发“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的前一片血红,仿佛置血池地狱,忍受着地狱业火的反复焚烧。
“不、没有……”初九已经被剧毒折磨得神志模糊,前一片血红。这一次毒发得突然,痛苦比上一次更胜数倍,仿佛有千万只来自地狱的恶鬼从地面钻,争先恐后地从他上撕扯一条条沾血的肉中吞噬撕咬……
他苦撑许久,指尖徒劳地紧抠地面,早就被磨蹭得血肉模糊,可这些微的痛楚和被剧毒焚的痛苦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正在此时,一阵熟悉的、令人心魂同时得到抚和安宁的草木清香重回边。
“别担心,我在这儿陪着你。”有人用温轻柔地去他额的冷汗,少女温和柔的声音伴随着衣袖间宁馨的香气,犹如一刺破黑暗的熹光从天照。
“别、别离开……”他的意识一片模糊,本能得攥紧这只将他拖濒死绝境的皓腕,迭声哀求:“留在……留来……”
前猩红的血光顿时消失不见,足底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也化为光影散去,焚的业火悄然熄灭,赵思玟眣丽无双又带着着天真纯澈的脸乍然现在他面前,随着她的现,所有加诸他上的痛苦刹那间烟消云散,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