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背过，蹲她前面，让她上来。

        她坐在凳上，剜了他一，带着小孩自以为的成熟与装模作样：“不要。”

        这次她哭的很凶，像是疼坏了，是那种小孩跌倒的哭，声音很大。

        到房间放她后，沈聿修后肩的薄款衣有些湿。

        最后没办法，沈聿修问她要不要背，像哄小孩似的，他以为她会拒绝，谁知她就瞪着湿的看着他，嗒嗒的，也不说要不要。

        后来背着她回房间的路上，他听见她问：“你爸爸背过你吗？”

        沈聿修沉默，更加疚得没办法回答。

        见他不答，宋甯又问：“也抱过你吗？”

        可是沈聿修知她的和早熟，她不是不懂的，她只是很早就习惯了父的缺席。

        10月份的天气，其实并不冷，但那肩的湿冷，沈聿修至今仍清晰记得。

        或许是泪糊了，她过石阶路时，绊了一跤，沈聿修连反应都来不及，她就已经跌破了。

        因为他享受过沈效岳的拥抱和背膀，那是他从她那儿剥夺来的。

        沈聿修怎么哄都哄不好，也急得不行，家里其他人也凑着过来跟着哄，但其他人都知她，不敢乱说话。

        从殡仪馆回来后，人陆陆续续散了，只留了少数人理余的事。

        沈聿修想，或许是因为，她爸葬的地方是她妈妈的墓地，他分不清她哭是为了谁，是爸妈，还是自己？

        沈聿修想到从宋甯那儿了解到的，她和宋义城那短暂的相聚，猜想到她这么问的原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拿药给她涂伤，说他琢磨了一路的话：“以后，你要想背了，我背你。”

        宋义城卧底和抓捕过程中，违反了纪律，没能葬在义园，而是跟许知画合葬。

        宋甯小，又因为照当地旧习要守丧，前一晚上没睡，沈效岳让沈聿修带她回去休息。

        宋义城葬那天，了小雨，有老人跟她说这是老天爷在哭，是来送她爸的。

        宋甯听见了，只是从那人边走过，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像个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一夹着菜。

        穿过庭院时，雨已经停了，本来就是阵雨，只是她的脸上却雨了，就好像她的认知里，人葬了才是真正的离开。

过一次泪，告别席间，有个人说她冷血，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被人一句“她那么小，懂什么”打断。

        她的确很少让他背，说是被背的人看起来太傻了，两条跟癞蛤蟆似的，她更喜被抱着，说那样更舒服，但其实是拥抱对她来说更有安全。

        沈聿修在一旁哄着，可她像是没听见，径自走着。

        她就那样边走边哭，无声地哭，不看本就不知，跟她夜里那种压抑的哭不一样，仿佛是泪自己在，她是没觉的。

        沈聿修站在宋甯的边，宋甯都没掀，全程没讲一句话，那老人觉得孩没心，也就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