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我们嘉与长得好看哉？”老人这次讲话带了些方言，听起来像是唠家常，听起来很亲切。

        而后又补了句：“是我住的那间。”

        好在这样的应酬也就再维持了半天，苏清如怕宋甯压不住，走的时候，把宋甯也带走了。

        老人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想撮合她和沈嘉与的意思很明显，中间宋甯找了几次借想离开，都被老人不动声地搪了过去。

        “谁知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女儿还是儿媳，我和你爸爸，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说完，拍了宋甯的手，“行了，快起来整理整理，吃饭去。”

        “回去给你不行？”

        ……

        “嗯，不让吗？”

        宋甯觉得她这种无亲无故的人不好，事了没倚仗，像沈聿修这种拥有大家族的人也不好，人往来太多。

        宋甯，应了声好，谈不上真诚，也说不上敷衍。

        “嗯。”

        “驾照你放哪儿？”

        时间在两人的一言一语里淌过，都化成了窗外慢慢落的小雪。

        临末，沈聿修回答了宋甯这通电话的真实目的。

        沈效岳和苏清如对她很好，好了12年，但她始终没办法把他们当成父母般的存在，他们也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什么。

        宋甯送走苏清如后，被司机送回了沈效岳的四合院，想起沈聿修说的驾照的事，实在等不及给他打了电话。

        宋甯不喜老人太过亲昵动作，却不想闹事，便忍了来。

        “最迟后天就回去了。”

        雪很安静，宋甯走房间，看着沈效岳那间熄灯的卧室，想起苏清如在机场说的话。

        宋甯虽然嘴毒，但还是拎得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于是恭维：“好看的，三姥姥。”

        与其说是沈聿修拐了她，不如说她诱惑了沈聿修更合适。

        沈聿修那边人声嘈杂，有笑声，也有酒杯碰撞的声音：“你等等，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你别看三叔婆记不好，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有手腕的人，你那小心思就不要在老人家面前摆了。”苏清如没将宋甯带到自己位置，而是带到了自己边坐着。

        宋甯一时分不清这老人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直到苏清如过来，讲了几句场面话，这才把宋甯带走。

        老人家拉着宋甯在边坐着，握着宋甯的手放在前。

        沈聿修笑了：“在你房间放照片的柜方。”

        “次回来，我们一起喝。”

        宋甯心颤了，有了旖旎的想法，昨晚跟他激烈缠绵的地方，晦涩的蠢蠢动。

        宋甯答了个谁你，就笑着挂了电话。

        饭吃到一半，宋甯忽然被三姥姥叫了去，沈嘉与就坐在他曾姥姥旁边，贴心照顾着。

        听说，沈老他们四个兄弟去参军，回来了两个，可回来的另一个，没多久就病死了，那人就是三姥姥丈夫。这三姥姥撑起家，所以沈老一直很敬重她，这次也是特意派人去请了她来。

        苏清如接受得太容易，宋甯有些措手不及，又想起沈效岳似乎不太能接受，到了饭桌，再看到沈效岳时，便不知怎么面对。

        过了一会儿，那边安静了，沈聿修说：“到家了？”

        “你喝酒了吗？”

        她还记得3年前，她第一次叫他们爸妈时，他们两人动容的神，但只有她知，她这声爸妈，不是叫自己的，而是叫沈聿修的。

        老人听到后，脸上挤一条条沟壑：“嘉与从小成绩就好，人也孝顺，这也是一等一的好，你们俩都是好孩，平时要多相相。”

        “好，想喝什么？白的还是红的？”

        她很清楚，给他打电话，并不是真的为了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