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冯妈侧细琢磨，手掐着数，：“未免太少。买他可就花了整整十两！而今他毁了容，受了伤，追来这么多伙计抓他没了生意，这至少也得十两银！”

        “看吧，还是你家主懂理。”冯妈歪着对着清菡说，清菡板着脸“哼”了声，不去理她。

        那车夫讪讪笑起，牵着缰绳，连回了数个“是”。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糊？”清菡甩开她的手，指着地上的人，言：“这人受了如此重的伤，请大夫、抓药、煎药、熬药就足足要四五两银，这人力且不算在，给你五两都已是价，你竟还不识抬举！若非我家小开了，要是旁的，当我们江府养得都是闲人不成！”

        “江府？”一众人回神，妇人眉一皱，上打量起这姑娘跟夫，又重新估量这檀木车厢，底藏光，不觉笑起。

        冯妈见此只觉堂皇，她忙得拉住清菡去路，双手一摊，：“就这么白的走了？这人好歹也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们总得给我个补偿不是。”

        “给钱？”清菡斜目，讥：“我家小只说将人带走，没说给钱。怎么，你要钱啊？钱嘛，最多五两，五两买此人，你还是不。”

        为难全然消失，她笑着嘱咐，说间又斜看了看这华贵车，颇为满意。

        那婆笑着靠了过来。江镜月单手压帘，问：“你家主是谁？”

        她利落言罢，落帘，消失在了众人前。

        天气炎，几人虽在阴凉，说着说着话也了满脸的汗珠，江镜月知其缘由，又看了一地上晕死的人，她眉蹙眉，召了召手，让那婆靠近。

        “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日有牙到万香楼寻我，要将一男卖给万香楼红人儿。我跟那牙有过几次生意，就带着两个伙计到船上瞧瞧卖相……就是躺地上这个，你还别说，他现在虽不成样，但打扮打扮真是俊呀！我冯妈了十多年生意还是一回遇上这么个好料，当即手使钱买了他吧，可这小不识闲，逃了一次被抓回来就划破了脸，生意都没开张脸就毁了，这不是亏本买卖嘛这不是。让他遮住脸，笛，唱唱小曲，他还不，关柴房没几天我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这么不留神他就又跑了，这次不好好教训他一顿，我这万香楼的生意不了！”

        “好了。”江镜月加心烦，：“仅是随一问，你怎么说，便怎么听。”

        正当她捣鼓着腹中话语想看看那小是何，那帮伙计先一步将那打得昏死、不成人样的男架来丢在了地上，清菡眯着睛瞧着妇人，只朝地上一撇，大片血红开了来，她唬了一，连退了数步，稳了稳神，着袖，便还要与冯妈大吵一架。

        “夫，把人带走。”清菡也不犹豫，对着夫说，转就要上车。

        那老鸨连连拍掌，一副痛心模样，而后又单手叉腰，指着地上的人一副凶恶面容。

        江镜月眉目微低，尾黛紫雅致端丽，她轻轻转首，看着躺在草茵上的落魄男着短衫，形瘦俏，脸上灰土模糊看不清容貌，长发也被剪去大半，摔在地上也没个反应，半死不活的就能猜那伙人是了死手。

去得了，里面是主吧，要我从哪里说起？”

        “罢！罢！五两就五两，留着他也是麻烦。大同二合，你们两个且替这姑娘将人搬到后驴车，随他们一回府去！”

        “他呀。”像是晓得什么始末，江镜月意味深长地笑起，遂之变，凛冽：“回去告诉你们主，这人我要走了。清菡，把他带回府，快些启程。”

        车驱动，车夫御驶向，行了一里，清菡突然探来，刮了那车夫一，抛一句“次若再这般，便扣了你的酒钱！”

        “我就是万香楼的老板，想要我什么？”低压着声，冯妈满脸堆笑，瞧这车用料，她便知这厢之人定是个富贵的主。

        “背后的主……”冯妈先是不解，中低着五个字，心领神会的眯笑起，“既是开问了，那我就不再隐瞒。实不相瞒，这万花楼背后的主是咱们睢阳城知县的舅父，其实也算是县太爷开的，他才是背后的大老板。”

        “说罢，到底是什么个事。”

        “我猜，那牙必定是个私牙，专拐骗贩卖的勾当，那万香楼也不是个净地方，的定是些腌臜买卖。”清菡明知故问，见针地呛了那婆一顿。

        那妇人面容亲切，见悉数被这小丫拆穿，也不心慌。

        “我是说你背后的老板。”声重了几分，江镜月压着凛气，斜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