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指地,再度运转起灵力。不她所料,阵法已被破坏,想通过阵法联系留在元钧上的那缕灵力,非常困难。
……所以,该怪自己没有作防护?才会毫无防备、无任何警示地陷幻雾。
于坡地行的二人,一个兀自沉迷,一个不作他想,专注得过分,而在谁也未曾察觉的间隙里,幻雾悄然而至,吞没了逗留原地的花眠。
哪知此秘境,竟生有致幻的灵雾,能无风自动,似捕猎的蝮蛇,将来人整个儿吞腹里,令人于其中受困受煎熬,即使不受幻境侵扰,又因着幻雾缭绕,难以辨认方向,直接鬼打墙。
她得先去找元钧。
此此景,勾得元钧想到几日前花眠自合树上跃的一幕。她其实年岁不大,又生得纤长,站住了便有亭亭玉立的风姿,偏作一副柔无骨的态,忙于赶路也不妨着她赖在师父上打闹,像幼妹对待长,作些戏人的伎俩,过火了才到一旁,笑得开怀。
反过来说,离花眠更近的元钧,很可能正雾中,已然中招。
她不惧幻术,哪怕在幻境里边,她亦能保有自神智走观花。她需要守阵,不必移动,就自以为不可能走任何陷阱。
方向,顺路走去,可能是一株灵草,可能是一场试炼,也可能通往一前有天堑的断崖,就似天意横亘在修仙者与大之间,嘲来者的痴愚。
花眠无语凝噎。
少年人揣着难以言说的愫,慌慌张张作遮掩,不敢再去拆解朦胧的心怀,亦不敢再回去看惹绮思的祸首。
花前辈是合派的长老,是位真正的人,好看是不能再真切的事实,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得尽快动,不然晚凉这个小徒弟,可能会保不住。
花眠尚不清楚这灵雾的幻境会对来者些什么,无法见招拆招。
如此看来,晚凉大概是离得远,又专注自的机缘,并没有被幻雾吞。
元钧其实没有花眠所想的那般冷静自持。
……
既然自己未曾移动过……不如就记忆中元钧的方位,试着摸寻过去。就怕在花眠寻到他的肉之前,其符箓的灵力已然耗尽,元钧已经被幻境里的招数蒙骗,气,甚至神智不清地将自己致残伤。
晚凉的方位一直在移动……被幻雾吞前,花眠就见着她已自顾自走得很远。
花前辈非常厉害啊。
少年人被这突兀的念惊得后仰,差倒直直栽生刺的毒藜花丛。劫后余生的元钧堪堪稳住形,后怕之余还涌上些心虚,忍不住又去寻花眠的动静。后者仍在阵,耷了,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
他只是习惯替自己和师父好防护。丹修不比其他门派,甚少修习主动击的功法,更多的是保命的手段,并且需消耗丹药符箓去运作。
再困难也要试。
仔细想想,她神智清明,晚凉保持移动未幻境,而白雾又于此凝聚不散,为的是什么呢?
比起师父,他于此更为擅长,加之历练的缘故,因此这些工作一般交由他来判断和准备。
众修者都明了,修需心平和,急功近利乃大忌。然而比之静默长存的天地,人寿弹指须臾,天意又如此随缘,会否在上天中,这般短的年岁又有这般大的志向的人类,就是贪图快利的可笑生灵呢?
元钧不由得注视立于阵法中心的女。灵力波动时的风猎猎地摇拽女束腰衣袍的摆,衣袍的主人则是一副安然自适的模样。
元钧上,将有些紊乱的心连着呼一律抚平。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花眠抬瞧过来,支起小臂朝他挥挥手,虽不明了他回看些什么,仍报以一个长辈对晚辈安抚的笑。
元钧清楚她不是丹修,不求此机缘,这一程完全是陪着师父来的,难免心生无聊。面对花眠的戏,师父也不是真气恼,互相逗趣,分明是乐意看她活泼的模样。
元钧仔细受了旁围绕的光晕,这似乎是花前辈自己的灵力,透着前辈上温和包容的气息,里又裹藏符箓荧蓝的灵力,是他先前动的阵法,要是花眠这了闪失,符箓也能自行维持一阵,堪称心思缜密的双重保险。
是她失算了。
……
她生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