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上的赌鬼却不这些,只当她不哭不吵就是同意了,把临时充当狗链的麻绳往她门把手上一挂,笑嘻嘻地踉跄着走了。
施华很难跟她解释自己发颤是因为兴奋过度的缘故。
施华又在心中暗暗叹气:多糟践呢?这巴掌落他脸上多好。
小姑娘打完人后还站在原地仔仔细细地用帕了手才收手往回走,路过施华时倒还记得客客气气地了个才走――脸还是冷的,手也在抖,腮边还挂着尚未涸的泪痕。
这通常是便宜爹新娶的冤种老婆来送饭的时候,但他敲门相当保守,不像这阵报丧似的楔棺材板声。她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但这样持续不断的拍门声并没有给她装睡的权利――何况其中还间或夹杂了一些不堪耳的污言秽语,中心思想大是用来羞辱冤种老婆是条上门送还没人要的贱狗。
阿雉人生中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气得血压。
――他也算纵横场十数年了,偶尔也在玩得花的官家里兼职当过几年,倒是一回遇上把明媒正娶的正妻当狗似的牵去讨好前妻生的独女的混账货。
便宜爹定在那里很严肃地琢磨半天,在阿雉把门摔在他脸上前突然很严肃地回答:“这婊给你玩,你以后别我了行不行?”
还是个娃娃呢。
小姑娘无言地同他对视一阵,犹豫着右手攥拳后向后运肘,只比了半个拳的起手式就偃旗息鼓,开只突两个意味不明的字来:“加油。”
男人果真老老实实地闲在一午――说是闲在也不准确,他被女儿震慑得不敢再去赌场,只好使唤施华给他添酒布菜,再趁着醉意琢磨邪的法来折磨他。
施华全然忘了先前不准备把小姑娘掺和他的游戏里的决心,荤素不忌地暗地里挤挤睛,让睫末端挂上几颗将坠未坠的泪珠,带着很矫造作的苦笑也朝她回礼。
阿雉脑仁突突地,低看见他赤的脊背在微微发颤,遂忍着火气把外衣盖到他上,轻声:“别忍了,你去报官吧。这里的坊正是个好人,会帮你的。”
施华上一回这么不明就里还是在琼花宴上,说不好醉酒后非要拉着歌女互换衣服并献舞一曲的皇帝陛和小姑娘这套莫名其妙却又行云的动作哪一样更让他觉得惶恐。
她气极了反倒冷静来,索打开门,指着毫无尊严地光着屁跪趴在地上的施华:“他是你老婆,我和他上床叫他妈乱。”
阿雉披上外衣,手里紧紧握住那把小刀,警惕地把门打开一条小:“什么?”
阿雉在天将暗的时候听到一阵很急促的拍门声。
便宜爹把脸凑到那条小上,半天没说话。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阿雉烦透了那味,忍着要吐的反胃劲儿又问了一遍:“你到底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