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期期艾艾好半天才壮着胆问：“你是喜……”

        施华勾在他后腰上的两收得紧了些，还是低眉顺的模样，新郎却从他的神中无端到一丝寒意。他笑：“夫君言重了。侍候夫君是妾的本分，夫君要怎么待妾却只凭心意就是，妾断不敢有不满的。”

悍的来提亲——放他娘的狗屁呢，不就是看上了您的军功和嫁妆？我们打听了，这厮是个嗜酒如命的烂赌鬼，比您大了一轮半，前一任老婆还遭他卖了！”

        他在家一向没什么说话的资格，因而想得通和想不通都没什么要紧，只是默不作声地任由他们打扮一通，连都没能喝上就被紧赶慢赶地送到新婚夫婿的家里。

        他被一个神吓得酒醒大半，忽然记起承的好歹是本朝的天兵大元帅，连日来被捧的飘飘然顿时一扫而空，起讷讷：“我一定对你好，一定对你好……”

        尽用的到底还是施华自己的钱。

        至此还素未谋面的新郎显然听说过他人尽可夫的婊行径，骂骂咧咧地叹几句自己时运不济，就手扯掉他的盖来，酒气熏天地同他亲嘴。

        施华的父母是一对很面的中年人：尽维持这份面的成本都来自这个当元帅的儿，但夫妻二人持认为家里的坤泽还是要都嫁了人才算面，因而竟破天荒地拿钱来为愁嫁的儿招婚。

        施华笑：“你若手不够狠，我当就拧断你的脖。”

        三婚指不上什么排场的，能坐上八抬的轿已是父母看重面的结果——这还是他自家雇的，新郎只摆足施舍的姿态在家等着，嫁妆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拿，半聘礼也没舍得。

        施华心这也是个没脸的：没没脑地提这么一嘴他的史还当是遇上个要立夫纲的讲究人，哪成想就为了来的时候方便！好在他是惯会给自己找乐的，很快从被活儿烂的地痞这事上获得了一些怪异的心理快，仰着放浪地叫起来，竟真被他得去了一回。

        新郎想来是一回遇上这么合的，起了兴便也少不得要气来说几句好听话：“你以后好好伺候我，我会对你好的。”

        “你听岔了，”他为自己遇上个没悟也没胆的男人叹息一声，“你对我打得骂得，就是不许对我好，听得懂么？我知京中有话本写我在军营里的荒唐事——那都是改得正经了的，那帮小比话本里的还混账呢。”

        施华踏家门时很难得地见了张笑脸，随后人就在他反应过来前将他团团围住，往他上披挂婚服——他在凤冠到上时才回过味来：这是怕他又守一次望门寡，准备好歹先把他送到别人家里去再说。

        施华却冷了脸。

        施华得脆：“我是喜被人当牲使唤。不然你以为我爹娘真还得了我的主？”

        新郎仍有顾虑：“你日后若是反悔，不会拧断我的脖吧？”

        副官见着活活被他愁老了几岁。

        这话落在新郎耳中分明是：“你敢对我不好就死定了。”

        施华皱着眉喝止他：“闭嘴——再说我就要到了。”

        施华自己跨了火盆，又同新郎朝桌上灵位叩了首就算完婚，直到房时都只觉得这婚结得连他都觉得好笑，仓促得是生一幽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