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月眠。”
“我发动的时候他就跑去喝酒了,想来是一直没回来吧。”田二丫从发动到生产整整受了两天半的罪,她的丈夫从第一天就跑没影了。
江月眠笑了笑没接这个话,虽然她对娘亲已经没有丝毫印象,但敢肯定娘亲是自己的。
见着她的脸越来越差,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江月眠不忍鲁打断,再次转移话题:“那……如果你不喜这个名字,我帮你起个新的吧?”
江月眠只顾着兴地挥手示意来人快过来,却没注意到田雨搭在她上的手悄然无力地落来。
她断断续续说了好久,江月眠这才把事捋明白。原来是她生产的时候地震尚未发作,而是刚生娃娃的时候地面晃动了,接产的人是她的婆婆,那人只顾着自己逃命竟把她与孩弃之不理。最后还是她咬着牙自己剪断了脐带,又抱着孩钻桌面这才躲过一劫。
这时江月眠把怀里的女也抱到空地上,轻置在婴孩的旁边,又回废墟里找到枕被褥,将枕放在女的屁面,被褥盖在上御寒,并温声宽鼓励她。
见她好不容易有血的脸又开始苍白,要磕不磕的困倦样,江月眠生怕她睡着了,便扯闲话般问:“怎么就你娘俩?你的家人呢?”
世如此不公。
这个刚获得新名字的姑娘走了,留一个嗷嗷待哺的女儿,都没来得及给她起名字。
“雨,雨贵如油……”田雨灰败的脸上一丝笑意,底燃起的亮光叫人移不开,“谢谢你......我好喜......”
“真好……你娘亲一定很你。”
江月眠傻,“这更不是个东西!”
“这是人的事吗!”江月眠气得想给那恶婆婆俩大耳瓜,“你丈夫呢?”
“好啊!”
“我的名字就很难听。”田二丫像是打开了话匣般继续说:“我爹姓田,我因为是家里的第二个女娃,就被爹娘喊作二丫。我家三个妹,大叫大丫,小妹叫三丫,但我们的弟弟叫光耀,是特意向村里唯一的老秀才请的名字。爹娘心里只有弟弟一个人,本不在乎我们妹仨,一到十五的生辰就赶紧把我们嫁去,从来没有探望过我们一次,被婆家欺负也不闻不问……”
田二丫吃力地扭去看襁褓中闭着的孩,“我的孩……还好吗?”
“她睡着了,方才我的朋友喂了给她,喝完就睡着了。”
想到鸿绡在信中提到过娘亲是以“曲兰船,忆伴飞琼看月眠”这句诗词取名,来缅怀与父亲在江南初遇采桑的场景,江月眠先是微笑,后又想这世很多人,尤其是女人不识字的最多,她不想跟对方卖文采以免气氛更尴尬,便谎称:“我生的那天刚好天亮了,娘亲希望我能平安度过每个月亮回去睡觉的清晨,加上我这一辈的孩们都是‘月’字辈,于是就起了这个名字。”
这一问还真把人给问神了,只听她突然悲怆地哭喊:“那几个杀千刀的……见我生的是个女娃便不我了……”
“啊?”被成功转移注意力的田二丫苦恼起来:“我……我不会起名,说起来还没问恩人怎么称呼?”
“你喜就好。”江月眠抬看到不远有人提着灯笼过来,顿时欣喜:“大夫来了!雨妹妹,你持住,大夫一定会医好你的!”
对方的话叫江月眠越听越难受,她曾听说过很多当父母的都特别重男轻女,但到底是听途说来的,心里没什么概念,这回真的面对一个向自己诉说的苦主时,才彻底了解到这些姑娘们有多惨。
“真好听的名字……”她目艳羡,“你的父母一定识文断字的读书人,这个名字肯定自什么诗词典故吧?”
她思索了一会儿,“就叫――雨,田雨,如何?”
“唉……”
放后转便跑个没影。
见她叹气,江月眠怕再聊这个话题会把人气得更加血崩,忙转移话题:“对了,反正这会儿大夫还没来,要不你先给孩想个名字吧?”
“谢谢你,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