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弃掀起看她，想起赵槐序那个蠢货，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慕从云：“那他乔装成赵言蓄意接近，便也说得通了。”

        “我不知。”关聆月摇摇，轻声说。

        谢辞风却摇摇没有多说，只嘱咐他们近期尽量待在上岚峰，莫要生事。

        “当日他现在玄陵，是为了和师的约定？”肖观音问。

        她收了花，应许了四月之约。

        确切的消息是三日之后，终于归来的谢辞风带回来的。

        若不是这中间还牵扯了酆都妖，各大宗门本就不想天外天的烂摊。

        谢辞风也颔首：“没错，也正是因此疑虑，我们只是将阴识关押了。”

        关聆月神变了变，握着茶杯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泛起了青白。

        *

        金猊第一反应是：“这酆都度妖果然心不死！对师有多图谋。”

        “接来学可有应对？”慕从云问。

        关聆月：“我是在回上岚峰的路上遇见他，他并未告诉我藏在何，但我留意到他上有一白楹的香气，大约能推断他藏在何。”

        若不是学接连事，她原本是想将这段往事烂在肚里。

        说这段往事，便代表她已经有了决断：“我会将此事告知师尊，或许……能将他擒住，清酆都妖的目的。”

        慕从云和关聆月都认同她的猜测。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肖观音：“听说四个鬼王各自为政，关系并不怎么洽。”

        “幕后纵之人会是赵……‘绛衣仙’么？”像是附和他的话，关聆月也叹了气，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金猊缓缓张大了嘴，正要说什么，却被肖观音疾手快地掐了一把，只能恨闭上了嘴。

        折返时却忽见远数队人披执锐而来，前方是掌姬炀以及四个无上天境界的修士带队。

        她面挣扎之，似乎在犹豫什么。

        去的方向正是殷秉衡一行落脚的九星楼。

        “真是多事之秋。”金猊幽幽叹了一气：“怕是没有哪一届是像我们这么折腾的，等事平息了，怕是都要冬日了。”

        师徒几个还没说上几句话，谢辞风就又被学来人急匆匆请走了。

        肖观音倒是更加细心些，注意到关聆月神有些复杂，用手肘狠狠了他一，朝他了个“闭嘴”的型。

        关聆月微微一震，缓缓吁一气来，像是终于了决定：“其实我前日夜里见过‘绛衣仙’。”

        关聆月缓声：“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他。”

        她的担忧不无理，慕从云：“你可还知他的行踪？”

        沈弃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遥遥看了一九星楼的方向，便转继续往前走。

        “那个酆都妖很有可能就是四鬼王中的‘粉面佛’陈破，酆都两位鬼王相继在西境现搅动风云，怕是又要不太平了。”谢辞风轻叹了一气。

        这是各大宗门、黎阳皇室、十方学以及天外天最终商议妥协的结果。天外天将十方学闹得人仰翻，结果凶手却是他们自家人，可谓稽。

        肖观音顺手把不想吃的酸果他大张的嘴里，说：“明面上看起来确实是阴识勾结酆都妖，杀了阴雪。但尾随他们用留影珠记一切、并将之送到掌手中的人又是谁？这个人倒是看起来更可疑一些。”

        并没有话本上书生与侠女的缠绵故事，也没有山盟海誓的许诺。只是她回玄陵那日。赵槐序追上来，赠了她一枝开得正好的牡丹花。

        沈弃了上岚峰，去给慕从云买早饭。

        两人半路相逢，一路同行。

        待他离开之后，沈弃才抬眸，摸了摸腕上的木镯，难以察觉地翘了嘴角。

        慕从云留意到她的变化，疑惑：“师妹？”

        “凶手是阴识？”金猊吃惊地张大了嘴。

        阴雪的生母看了留影珠后然大怒，险些当场将阴识剥骨，还是殷秉衡手将人拦了来。

        “他现在玄陵那次，其实是我早些时候同他约定了，四月来玄陵相见……”提起四月牡丹之约，她微微垂，长长的睫羽掩住了绪，叫人看不分明，只有清丽的嗓音能听些许颤音：“那时他告诉我，他叫赵四月。”

        “我叫四月，牡丹花开在四月里，明年花开之时，我定上玄陵寻你，以这枝牡丹为证。”

        那时赵槐序是探亲的书生，而她因十方结界动，奉命去理后续事宜。

        开了，再往说就简单许多了。

        关聆月摇摇：“酆都妖作乱，事件频生……我无法确定他是真心，还是打着以我为名的幌在谋划什么。”

        这可真要闹起来了。

        她有些自嘲地笑了：“四月便是槐序，他明明已经告诉我了，我却从未多想过。”

        看来姬炀已经看到了留影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