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秘术换的痛苦非同小可,更何况那双睛里还封印着师尊窥见的未来。谢辞风不仅每时每刻要承受排斥异的痛苦,每每以那双睛窥探天机时,还会折损寿元。
后来他也曾为了西境未来,多次推算慕从云的命盘,只是大多都没有结果。
那双封印了未来珠必须要有一人承接。
自从他将慕从云带回了玄陵之后,司空青阳已三令五申不允许他再用禁术,在无妄峰好生休养。谢辞风也答应得好好的,近两年大约是休养得不错,白发也少了不少。
司空青阳还是第一次知晓此事,闻言坐直正:“人已寻到,你为何不说?”
但或许是天不亡西境,就在数年前,他算到慕从云的命盘起了变化,这种变化皆与一个人有关。
听他说在晦星阁推衍九次,司空青阳霎时面大变,拍案而起:“禁术轻易动用不得,你竟还推衍了九次,你不要命了?!”
自蚀雾海蔓延,东境覆灭、西境亦岌岌可危以来,各宗就一直在设法寻找救世转机,玄陵亦不例外。
接着又见他发乌黑,白发反而比从前要少,又迟疑着坐回去:“你莫不是在诓我?”
司空青阳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甚至将他一缕发抓住细细分辨,确实看不什么异常,才略微松了气,只是仍然不放心地警告:“你不可再贸然动用禁术。”
卦象告诉他,那一丝生机在也不在前的孩上,他当时堪不破卦象,遂将人带回了玄陵,收为亲传弟,亲自教养。
师尊承受反噬又受此重击,很快便到了弥留之际,为了给后人留寻找生门的机会,他拼着神魂俱灭,动用禁术将看到的未来封印在了睛里,又生生将一双睛挖了来。
谢辞风敷衍应了一声,继续:“不过我同你说要顺其自然倒是真的。”
他不过百岁便已至无上天境大圆满,本该寿元悠长青永驻,却因屡屡动用禁术,试图寻得一线生机,早早就白了。
慕从云与寻常孩不同,他对边的人或事十分淡漠,戒备心极,几乎完全将自己封闭了起来。
只是他并未找到寻到破局的希望,反而看到了西境覆灭的未来。
。”说起此事谢辞风也不知该喜该忧:“荧荧火光,离离乱惑。荧惑已,正是我那个新收的小徒弟。从云的变化也因他而起。”
他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慢吞吞嗅闻着茶香,缓声:“我那个小徒弟的星盘,我看不清。他与从云一样,皆非世之人。”
本着为师为父的心,他尝试着领他走来。
被蚀雾海吞噬的西境,没有半生机,只剩残垣断以及游的怪。
后来他经由不断推衍,终于在十年前寻到了一线生机。只是那一缕生机十分微弱,他因此离开玄陵四游历,捡到了慕从云。
只是没想到
外人皆说谢辞风是玄陵不世的天才,不仅剑法傲然,推衍之术亦无人能其右。
“自然在诓你,我可得比你活得长久。”谢辞风依旧懒洋洋坐在原地。
谢辞风屈指敲了敲桌面:“说与不说,有何用?”
当年他借用师尊的睛看见了未来。
于是他带着慕从云四游历,又去寻这一人。
变化看不好坏,但不论是好是坏,总比僵持着看不见去路要好。
不过十岁的小孩儿缩在破庙里,饿得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只一双黝黑的睛看着人时,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漠然和戒备。
当时只有他与谢辞风作为护法守在一旁,他对推衍一窍不通,最后只能由谢辞风承接。
在弟们面前他还得维持师尊的威严,但在师兄面前便不必太过讲究了。他一青丝披散垂落在地,间或夹杂着少许白发,浅灰的眸里星河转,叫他看起来如同真正仙人一般超凡脱俗。
慕从云非世之人,他看不清他的未来。
当年师尊寿元将近时,拼着反噬自动用了禁术,试图为西境寻一丝生机。
然而真相只有他们师兄弟二人方才知晓――通推衍之书的不是谢辞风,而是他们的师尊灵虚。
他面淡然指了指:“你还想将人杀了不成?我在晦星阁推衍了九次,次次皆是死局。不若顺其自然,或可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