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槐序又坐了回去:“你来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看我的闹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
赵槐序眉一挑,:“我是知一些,不过为何要告诉你?”
应是已经受过刑,他惯常穿的绛紫云锦碎成了破布条,那张风多的桃花面这会儿也不见风了,如同地里的苦白菜,恨不得把老倒了八辈血霉几个字刻在脸上。
话题又绕了回来。
倒也有些理。
一个玄陵却聚集了酆都数势力,这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且酆都近些年并不安分,屡屡刺探西境,早有觊觎之心。
赵槐序手脚着沉重的封灵索,背对着牢门,正在看掌心一只碧玉簪。
诸葛松怒:“你若再不交代同党,别怪我现在就了结了你。”
届时又会是一场动乱纷争。
万卷楼里藏着什么东西值得酆都之人惦记?
大约是怕赵槐序跑了,刑堂地牢设了重重看守,沈弃费了些功夫才潜去,见到了赵槐序。
沈弃现形,居临看着他:“看来绛衣仙兴致倒是不错。”
而且赵槐序怎么说也是无上天境的大能,就算在玄陵不占地利,面对诸葛松也当有一战之力,不该这么轻易被捉住。
谢辞风早就算过,但推衍之术并不是万能,这桩事上扰太多,云遮雾罩,他亦难以看分明。
他对赵槐序也算有些了解,此人如翩翩蝴蝶游戏人间,为人世全凭一时喜恶。若真是他犯的事,他不至于不敢承认。
“……”赵槐序憋屈得很,心觉和这老讲不清理,只能看向谢辞风,语气恳切:“听闻谢长老擅推衍之术,不如你算一卦,看看那人是不是我,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我能救你去。”沈弃抛筹码。
“酆都妖来我玄陵办私事?笑话!”诸葛松这会儿恨不得活剐了他:“你还有哪些同党,速速交代了,老夫还能给你个痛快!”
赵槐序是酆都四鬼王之一,虽然酆都势力历来各自为政,但若是赵槐序死在了玄陵,其余三势力为了接收赵槐序旧,必定会向西境宣战。
说完陡然意识到什么,他顿时不复先前的从容,面狰狞咬牙切齿:“闯万卷楼的是你?”
没找到那影,他神微微遗憾,但随即想起自己这幅尊容,她没看到也好。
但不是他,夜闯万卷楼的又会是谁?
赵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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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弃嗤笑:“用脑想想,若是我,我还来寻你什么?”
“万卷楼里有什么秘密?”
权衡片刻,他扬起巴:“你附耳过来。”
赵槐序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目光在围观审讯的弟中逡巡。
也算是有些浅薄的交。
饶是赵槐序再能忍,这会儿也烦了,风多的桃花目凝成了冰,冷笑:“我念着面才没有同你们撕破脸,你还真当我是俎上鱼肉不成?若想挑起西境和酆都之间的争斗,你尽试试。”
审讯无果,赵槐序又被押回了刑堂地牢。
赵槐序被封灵索捆着,吊在了审讯堂中央受审。
鬼王各据一方,各自为政。但彼此之间偶尔也会有互通有无。
“我只是来玄陵办私事,并无恶意。”
他说念着面才没撕破脸,或许有几分真。
他对诸葛松:“伤江棂的,当另有其人。”
一直未曾开的掌教司空青阳此时才:“绛衣仙既说夜闯万卷楼不是你所为,那你说说乔装潜玄陵所为何事?事发之时你又在何何事,可有证人?”
其余人见他这副神,只觉得他是故意推脱,司空青阳摇,沉声:“既绛衣仙不肯说,那便暂时留在玄陵客吧,待我们查清楚,证明此事与你无关,自会放你离开。”
“闯万卷楼的真不是我!你们抓错人了!”虽然狼狈不堪,但他的神看起来不错,还有力气为自己辩解。
但若是诡天将他救去就不一样了,他不必和玄陵之人正面冲突。
比如当初他对付“双面阎王”时,就是同赵槐序买的报。
而这浅薄的交驱使着他跟着慕从云去了刑堂,看闹。
他现的瞬间赵槐序也察觉到了,将碧玉簪收起来,并不怎么戒备地看着沈弃:“这玄陵是得什么风,竟把‘诡天’也来了?”
耐心等到了后半夜,沈弃如法炮制匿了形,悄无声息往戮武峰潜去。
赵槐序迟疑了一,其实他本可以不必待在这里,但若真碰和玄陵闹翻了,那他大约就只能打一辈光棍了。
沈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位者的气势退去,赵槐序不自然地咳了声,扭扭:“这是我的私事,不是很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