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蓦地睁大睛,似乎想向我抗议或者质疑,但又立刻警醒过来,紧紧抿住嘴唇。
我不会解释,他也没有退路可言,从今往后,从始至终。
“不过你很幸运,我也不是那种单纯追求痛、发望的疯。”
我戏谑的看着简历上加组织的理由——为死去的父母和未婚妻报仇。
“还会被理掉哦,就像销毁垃圾一样。”
我有满意了,不愧是我看中的小狗。
痛苦只是一条路,或通往极乐天堂,或坠安全的网。小狗不懂事的时候我会教导他,犯错误的时候我会惩罚他,乖乖听话的我也会奖励他。
“只要你乖乖我的小狗,让我满意,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原本在同级中我还有些优势,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我整个人都被罩在了他的阴影里。或许有一分单薄瘦削的原因,总之我不喜这种差距。
“我的代号是特拉密,但我目前还不会允许你这样称呼我。接来我说、你听,只许回答,不许问问题。”我为我的小狗预支了一个诱导的笑容,“你知吧,如果我现在把你这份简历退回去,也不会再有组织成员选择你,你会成为第一个淘汰者,不光不能报仇……”
他看着桌前空着的那把椅,向我询问的目光。我没有回应,自顾自把门又反锁了起来,检查通风、隔音和信号扰。回过他已经坐在了椅上,两只倒好茶的白瓷杯,其中一只被讨好的放在离我更近的位置。他半转过来看着我,乖乖的全心都放在我上的样。
“如果你想加组织,为亲人报仇或是达成其他别的成就,就只有我这一条路可以走。”
我知你想要什么,我拥有的和我目前尚未拥有的,但那些对我来说也不过是探取,也只会是我的小狗的中之。
“等等、我没理解错的话,非要这样吗?”安室透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在经历什么,或者,不愿意相信。
骗小狗。
在我的意识里,每个人终究都是过客,不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上都没有任何可以作为标志的痕迹——这意味着我始终完全属于我自己。我净净无牵无挂的来到这世间,也终会净净无牵无挂的离开。同理,我也不会给别人留这种标志,留我在这世间的痕迹。
安室透,或者说他现在还是降谷零,仍然冲动但也对自己的卧底任务有一定的预期,不过这预期绝对不包括被刚见面的女上司扒光,或者说,成为某个组织成员的掌中。他慢慢站起,似乎就要妥协的脱了夹克外套,把外套放的时候摸到了桌前的茶杯。
“所以现在,把上衣全脱掉,跪到我脚边来。”
特拉密放松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里,一只手撑着,可安室透却觉得已经被她的目光堵在椅里,扒光了上衣。
“如
…………
“首先,在任何时代,肮脏和疾病是永远不应该被提倡的,所以你在我面前最好保持健康和整洁;其次我不喜鲜血淋漓和大吵大叫,所以你不会被留无法消除的伤疤,同时在忍耐时要尽量保持安静,哪怕哭泣也是。”
筋脉清晰,连茧都理的净净,只有轻微的握笔痕迹。白衬衫外套了一件深绿的夹克,大学生的青涩扑面而来。他还没开就先冲我一个大大的笑容,狗狗堆可的卧蚕,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卧底。
“还不知您怎么称呼,我的上级?”安室透的声音和他的紫灰睛一样清澈,或许他觉得面前这个文弱的女在组织中无关紧要,若是连这样一个普通成员都理不好,那他的卧底也不必行去了……总之,胜券在握。
“安室透,我知。”
“安室……透先生。”
“打扰了,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新人——”
我并不希望他立刻乖乖屈服,相反,他震惊而骤缩的瞳孔、紧张而绷起来的肌肉、起又很快松开的手指,才是对我最大的肯定。
可小狗。
“那么现在开始介绍环节,我的喜好,嗯……就先说我不喜什么吧。
“请。”
那么他就错了。我恰恰就是他卧底路上最大的绊脚石,从故事的一开始就知他的份、他的弱、他的目标与决心,我可以决定他的一切,他应该把我当势均力敌的对手,隐藏在暗中的先知……不,当他这只小狗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