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忙从桌上端来一碗早就准备好的肉汤,舀了一勺轻轻温后才放到你嘴边。
你倒不讲究什么礼仪。
用嘴接住勺大大地吃起来――开玩笑,这三个月的雨林经历,现在就算是给一猪都想直接抱着啃,更别说还不够牙的肉汤。
实在是饿怕了。
“慢吃。”
斐吉声提醒。
“您猛一吃太急会撑得肚疼的。”
斐吉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你本是雷声大雨小,吃了一会儿到半碗就没力气了,只往后歪在靠枕上半眯着睛同青年说话。
难得见到如此孩气的你,青年神放松地单手仔细帮你掖好毯。
“……怎么离开孟菲斯的?”
你问。
“是陛将我传召来的。”
斐吉见你没有再喝的意思,便也放了碗继续直直跪在床边。他面容本就是长得有女气的英俊,加之披散开棕的长发与发间黑白羽的缀,红红的角与纤细有力的腰……
你于心不忍地摆手让他往床上坐,怎料这死小孩倔驴一样的脾气,竟死活不动。
你懒得。
也就这样随他了。
“……陛好吗?”
你拧着眉。
斐吉沉片刻:“陛很念着您,您不见的那几日,大家都以为是敌国的奸细暗杀所致,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适时又奉战事,陛忧思过重,听医官说每日夜睡眠也少,且天天都紧着时间看前线的战报……”
“现在还在战事中?”
“早结束了,埃及的领土在陛的统治又扩大不少…”斐吉笑了笑,“我们现在往回赶,应该很快就能赶上陛的车……”
你。
不知想什么地伸手把玩起床榻上的鹰吊坠。
屋里静静的。
加了安神成分的香薰渐渐弥漫起白的香雾,像丝一样蜿蜒飘在房。旁边被成伊西丝女神双手提灯样的黄金灯台中心,红黄烛火正与风纠缠。
你忽然歪问:
“那你好吗?”
初听见这句话。
青年还愣住半晌,黑曜石般的睛眨了眨,像是仔细咀嚼过这句话后才敢缓慢抬,低声:“其实只要王后陛您好,斐吉就好。”
你笑了笑。
“好歹是一个将军,白长一肌肉,动不动就哭,可吓死人了。”
斐吉摸摸后颈,不好意思:“我,我明明不哭的,就,就连之前在军营里血汗我也没哭的……”
“好好好……”
你已经看破他嘴的样,便伸手打哈哈地拍拍他的肩。男孩哭也不是什么坏事。
“不知为什么……这次看见您受伤,看见您躺在那里生死不知,”斐吉没理,只继续低着喃喃,“还有您肩的血窟窿……”
“这里好像剜肉一样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