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不一样,人听到惨痛的悲剧会难过而泪,看到其他人呼雀跃也会忍不住笑容。就像伊冯听到昂丁的事会忍不住泪,但是龙却几乎无动于衷,人可以与任何人共,却没法和力共鸣。
她枕埋住脸,绝大分视线都被挡住了,只有小小一角能看到外面。龙低,语气算不上关切,“你还在痛吗?”
伊冯了,又闭上了。
黑暗中,她听到了一段浅浅的哼唱,断断续续,低沉舒缓。那是一段耳熟的旋律,她在船上听过,在巨木林也听过,甚至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就听到了,那时候她还以为是曾经在阿米特隆听过的旋律,在梦中复刻了来,但这次不是梦。
她呆呆地望着龙,它还在轻轻地拍她,垂着看她,那段歌谣般的旋律是它哼来的。
她很想告诉它,它变小后的翅膀太薄了,这样轻飘飘的拍没有用,落在上什么都觉不到……可是她说不来,她扑了上去,狠狠抱住它的脖,几乎把它压倒在,龙鳞刮在她的脸颊上。
难得龙被吓了一,翼爪搭在她上,它想推开她,但是她抱得太用力了,泪从脸上掉来,渗鳞甲间的隙。太了,它瞪着怀里的小女孩,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起来,它没有发现自己在颤抖。
伊冯抬起,泪朦胧地看着它,“如果我回到阿米特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倒也不是。龙停止了挣扎,开始仔细思考起来。只要她愿意,她可以一个人住在最豪华的殿里,每天有佣人服侍她的起居,家里有吃不完的佳肴,柜里是换不完的衣裙,她还会变得很富裕。女人都喜消费,她可以天天去逛街购,甚至把街上的店铺也买来,让它们为她一人服务。
如果是这样,它也算完成了西亚的嘱托了吧?
它说:“如果你想回去,我会帮你另寻住。你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如果想读书,你可以继续上学,不想读书也可以。等再大一了,你可以和一个男人结婚,然后生个孩。不过生孩是很危险的事,你要三思……”
它竟然絮叨起来,它一般开都是在讲更深奥更神秘的事,可它现在开始安排她的人生了。伊冯的脸颊贴着它的脖,听它讲这些很虚幻的事,大滴大滴的泪来,无声落,她难过得一句话都说不来,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它都是听途说,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它也不知人类女的一生是什么样的,但现在讲来的时候却那么畅,好像短短几句话就把她之后的几十年都敲定了。
因为它已经想过很多次了。
它从海里捞起伊冯的时候,第一次在愤怒之余,受到了一些陌生的东西。
白人鱼的尾巴足够劲,在它全力的一的确是把伊冯推去了,但同时也断了她的肋骨。她奄奄一息,脏破裂,上的伤深可见骨,如果没有治愈法她必死无疑。
所幸她因为疲倦早早失去了意识,免受了绝大分痛苦。
龙甚至等不及飞走,接连不断的治愈法在伊冯生效,一遍又一遍,即使痊愈了还要继续。她躺在龙爪里,直到微弱的心声再次变得清晰,那些陌生的东西才从心底深消失不见。
龙不知那是什么,只能姑且认为是失责带来的不安――责任来自西亚的嘱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