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这么巧。”
她或许喜他,但并不需要他。
她说上官岚从小是比你过得好很多,她吃穿不愁,表面看起来是与烦恼无缘的天之骄女,但其实她心比谁都脆弱,尤其,对她来说,是一长满利刃难以逾越的墙,她害怕被刺得鲜血淋漓,也害怕坠落到无边地狱,换是你,你敢吗,你敢义无反顾去攀爬那墙吗?
他问怎么没明白。
她不需要他。
从斐济回来第三天,江柠继续享受她的假期,而上官岚非常自觉地投到忙碌的学习中。
钢琴声在琴房轻柔动,那时她不知,她弹的每一个音符都紧紧扣住靳宁楷的心。
而他是可有可无的,是不被需要的,是随时都可以被替代的那个。
直到坐上去波士顿的飞机,靳宁楷才恍然,在上官岚的事上他本毫无理智可言,就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的傻。
靳宁楷换位思考想了想,他觉得他敢的。
他以前觉得执着是种很愚蠢的行为,因为他从不无用功,等真正找到想要的东西,才明白之所以“执着”,是因为那样东西有不可替代,通俗来讲,就是用烂的那个词——白月光。
一墙之外,他背靠墙面,在安静地、克制地呼着。
后来虞昕冉告诉他,她是害怕。
他无比定自己的想法与意志,他就是要她,全世界只要她一个上官岚。
她有优渥的家境,有天南地北的朋友,有明媚的大学生活,还有优秀的追求者。
跟盛闻璟简单吃了一顿,上官岚与他告别独自去琴房。学校还在放假,但仍有不少人跟她一样来学校作业,琴房几乎爆满,上官岚一间间找过去,总算在角落找到一间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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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路上,上官岚接到盛闻璟的电话,从斐济回来后他联系得比以前频繁,这两天都会打来问她在什么,她照实说去学校赶作业。
而可悲的是,他们并不是双向奔赴。
“那正好。”盛闻璟声音里有一份欣喜,“我今天在伯克利,一起吃个午饭?”
整晚理智与反复拉扯,他引以为傲的清醒最终败给铺天盖地的负面绪。
大多人认为音乐生很轻松,其实并不是,伯克利的课程排得相当满,作业也是相当多。在家写完一张爵士和声模拟卷,上官岚背上包包了门。
宋均尘曾说过一句,他说上官岚无的。
最后一句她是这样说的,“她不够需要你,没需要到要为你奋不顾的程度。”
虞昕冉摇了摇,说他还是没明白。
虞昕冉说得没错。
靳宁楷觉得她不是无,却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不肯向他走一步。
把随品放到一旁,上官岚坐到钢琴前,以一首布格穆勒《坦述》作为练习曲。
但靳宁楷从不认为他们的相遇是错误。
那会儿确实是饭,上官岚没拒绝,约他在学校餐厅碰面。
十五岁的初遇,十八岁的荒唐游戏,命运阴差阳错将两条平行线的人拉在一起,他们开始于,听起来很扯很不靠谱,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种关系是靠激维系的脆弱绳索,风轻轻一就会断得彻底。
上了大学上官岚发现真的没那么多力去收拾打扮,学前去商场血拼来的那些衣服鞋现在堆在衣橱吃灰,她平常穿得最多就是卫衣帆布鞋,长发扎成尾,再背一只能装超多东西的帆布包,所幸她脸生得俏,这样装扮也不会显得邋遢,仍是一个清纯甜的女大生。
“这么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