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低看自己骨折的脚,伤筋动骨一百天,它还在缓慢地愈合,随便动一都很痛:“女狩猎一开始是当时混乱社会、教会的牺牲品,男人们认为只有基督教的上帝才能拯救人类,而女人应该绝对地服从男人,于是他们造女巫丑陋、邪恶、与鬼交易的形象,并将那些女人定罪。”
方晚缓慢地念着历史上一位教会审判员所留的记录,她语气很轻,咬字却依然清晰:“你听啊曹小,哪怕这些女人无辜无助,但那些男人总有各种借来为女人定罪,并使她们惨遭极刑。烧死、淹死、绞死、砍……三个世纪来,死了十几万被冠以女巫之名的女人,直到后面的女人都能诞生以‘主生育嗣照顾丈夫不抛面’为荣的意识。”
她微微欠:“祝您好运,方小。真心的。”
如果她对向她提的控告辩白,这证明她有罪。
他把她关在这里,让她自由地在房间闲逛、自由地使用着这里的、自由地使唤着为她准备的仆……这份自由是有限度的,非常狭隘的限度。
“温华长得那么帅又有钱,我听他以前的女人说他技术很好,既然跟他上床很舒服又能拿钱,何乐而不为呢?你就别不知足了。”
温华的就像被门窗窗帘关闭后呈现的阴影,阴暗阴冷,然后只能依靠他所建造并且给予的非自然灯光来照明。
曹雅姬听着,脑海里仿佛浮现了那些被火焰包裹吞噬发尖锐惨叫的无辜女人,她们疼得在地上翻、在河里挣扎窒息、砍的颅被众人唾弃吐。
“如果被告过着不德的生活,那么这当然证明她同鬼有来往。
尽如此,曹雅姬还是缓缓说:“凭借这份,你可以得到很多东西。”
方晚转看向她,那双清丽的眸并没有被铁链所禁锢,它所散发的光彩令曹雅姬自渐形秽:“没有的花在花瓶里注定是会枯萎的,它怎么会属于一个冰冷的花瓶呢。”
人是很复杂的东西,但它历经数千年,其中也从来都不会变。
如果她发现有力量得住酷刑,这意味着鬼使她支撑得住,因此必须更严厉地折磨她。
如果她神呆滞、木然不动,这意味着她看见了自己的鬼,并正看着他。
涌的鲜血、成群的尸堆积如山,这些迷住了她的双,而冷漠的审判、痛苦的嘶鸣则在她耳畔敲响丧钟。
意识到这一的曹雅姬咽了咽,心怦怦直。
如果她相信自己无罪,保持镇静,那么她无疑是有罪的,因为女巫们惯于恬不知耻地撒谎。
“和自由能值几个钱,你这样的女人不上温华,他能看得上你就不错了。”
方晚看着她僵的面孔,突然笑了,笑得仰,又用手掩面,然后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啦,别紧张嘛,跟你讲个历史故事而已。”
如果她忍受不住,在刑罚断了气,则意味着鬼让她死去,以示使她不招认,不秘密。”
如果她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显然是有罪的,良心使她脚。
“曹小,你知欧洲中世纪的女狩猎行动吗?”
然后她就会站在窗边看外面的山峰连绵的景,站久了就搬条椅来继续坐着看。
话音落之后,房间里陷一片安静,只剩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曹雅姬自己的心声。
曹雅姬仍然是默默地看着方晚,她韧的目光继续转向外面的雨幕绵绵,再之外,山。
那么他们是如何看待方晚的呢?
所有的人…都会这么评价,曹雅姬猜都猜得到。
如果她虔诚而举止端庄,那么她显然是在伪装,以便用自己的虔诚来转移人们对她鬼来往和晚上参加巫会的怀疑。
“能够跟上温华这种男人是一种福气,他有权有势给你大笔的钱,你忍受一也没什么大不了。”
来。
……
而温华回来的时候,他会拉上窗帘,关好窗,继而打开那座光彩华丽的宝塔吊灯,璀璨的光芒会瞬间照亮整个大厅。
曹雅姬一愣。
如果一个不幸的妇女在受刑使因痛苦不堪而骨碌碌地转睛,这意味着她正用睛来寻找她的鬼。
如果她由于对她提的诬告极端可怕而恐惧绝望、垂丧气,缄默不语,这已经是她有罪的直接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