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抬起,逆着光,她慢慢看清了这人的样。
白的运动跑鞋,顺着袜浅浅的边缘,可以看见他骨凸起的脚踝,肉贴合,极好看,一双长上裹着合的黑直筒,腰间围着一件深咖的围裙,白衬衫熨得平整,扎里,扣一颗颗扣好,直到严丝合的领,没有一赘肉的颌,看不见邋遢的胡茬,嘴角挂着柔和的浅笑,直的鼻梁延伸到深邃的睛,神柔而关切,柔顺的黑发垂,乖巧地贴在额。
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过二十岁的样,生得格外好看,白兰琦神地看着他,他就像是从前上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会喜的男孩的样,净,青,阳光,温柔。
姜清伸手在白兰琦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白兰琦回过神来,惊惶地从姜清怀里退来,“嗯,没、没事。”
“不好意思啊,这个门有重,本来是想帮你拉开,没想到太用力了。”
姜清弯起嘴角,亲切和善的笑意跟着在眉间晕开,他抬了后颈,带着些许青涩的歉意。
“没关系。”
白兰琦收回视线,默默地数着自己不受控的心,不用照镜,她也知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她攥着白衣的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自然地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安静。
“你、喝咖啡吗?”
姜清先开了,听起来似乎是慌不择言的,未经许多思考的开。
白兰琦愣了一,抬看着姜清。
“不,我是说,你可以随便看看,我去给你倒咖啡。”
姜清的脸也红了,他松开已经褶皱的围裙一角,转走向了咖啡机,却在最后一刻回过来。
“那个,忘了问了,你要喝什么。”
“拿铁。”
白兰琦笑起来,走向离吧台最近的一排书架,她把肩上的帆布包放在小沙发上,尖细的指尖在第三层书架的书脊上一本本地掠过。
她一本诗集翻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正在池边忙碌的姜清的上,她思绪再次离开,回到了几年前仍旧青葱的时光,幻想着男人脱去围裙,在篮球场上奔跑的样,或者在教室里学习的样。
他从前,也一定是那样吧。
一直以来,她以为青好只能是一种幻想,一种不现实的觉,没有人的形象能够和女孩们对于温柔学长的想象完重叠,可是现在看着姜清,她却突然心动得一塌糊涂。
那些曾经朦朦胧胧地在梦里见到的场面原来不是梦啊,原来真的有人能这样好,好得就像是即将破碎的泡沫,似乎只有当他存在于关于学生时代的回忆中时,才令人安心,而当他真的现在面前的时候,却是如此不真实。
可能是阳光,为这一幕增添了不一样的氛围
姜清不经意地抬,视线和女孩相撞,他看见她惊慌失措地收回目光,盖弥彰地翻过一页,指尖和书页一起轻轻地颤抖。
白兰琦把视线落回书页,繁华的长安沉浸在一曲霓裳羽衣曲里,无数名人志士、天骄,在那座盛唐的风里显耀文采,夸赞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