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丹纳脑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鬼使神差地掉转方向,没有宿舍大门,而是举着手机站在昏黄路灯缓步徘徊,耳边是她清亮明快的声音。
“也是,估计他们也不习惯待在大城市。”
“啊?”阿依努尔躲在走廊尽给他打电话,听到这句话呼一窒,莫名的心虚。
曼月孜,“我去隔宿舍坐会儿。”
“嗯。”
明明他和她隔着八百公里,他却如芒刺背,惶恐她看他的叵测居心。
“学校是不是很漂亮?”
晚上降温了有些凉,但他声音是的,“到了。”
环顾四周,阿依努尔奔向了走廊尽,那边是公共卫生间,可以安心打电话。
时间很晚了,行人纷纷隐楼栋,只有一个寂寥的影仍绕着路灯小步踱着。这是两人打过的最长的电话,好像把暑假的话全攒到了今天。
走廊尽开放四敞,可以看到墨蓝的夜幕以及天际细细一弯淡黄月牙,楼花坛种了棵大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星星的金黄夹杂其中,微风拂过,芳香扑鼻。
“要是我开学晚些就好了,或者你开学早,这样我就能一起去了。”
“嗯,待会儿回去给你发照片。”一路上他都在拍照,就是想着她没来,拍些图片给她看。
“爸妈这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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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到学校了吗?”
赌气来得莫名其妙,言归于好也来得没有征兆,阿依努尔又像两人往常对话那般无所顾忌,东一句西一句地闲扯。
所谓熟能生巧不过如此,语气里还带着些理所应当。阿依努尔也不自己多么无赖,明明约丹纳都已经上大学了,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这个约定是双向的,如果要她遵守,他也必须是这样。
将将站定,阿依努尔立刻:“我给我哥打电话。”
女生明显一顿,噎说:“我、不、不知。”对话陷死局,中在阿勒泰市里,许多学生都是从周围的村镇来的,无一例外地寄宿。
“你也一样。”
不安的绪似被温泉浸抚平,她立刻松气,渐渐舒展开,寻了个舒服自在的姿势倚在窗旁。
“有机会的,到时候我可以接待你。”
阿依努尔和曼月孜沉默地坐了两分钟,不约而同对视一,无声交过后攥着手机先后匆匆逃了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她有一瞬的慌乱,还没打好草稿,呆了呆就把嘴边的话问了:
压低了些声音,但那的声音没有抑制地传了过来:“那我也没有办法,你肯定要上学,不住宿舍住哪儿?”
“爸妈刚走,我上就到宿舍了。”
“你在外面吗?”她隐隐听到路过的行人说话声,有男有女,零零碎碎,
难得听他逗趣,阿依努尔哈哈大笑,笑完后她长长叹了气,“好远啊,你怎么去了X大,要是在K大就好了,我周末都可以过去。”
说到最后话题还是落到叮嘱她好好学习,约丹纳脱而:“不要谈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