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柔缓摩挲过他的双目,“当然是因为你好看。”
“我有些想不明白。”阿九紧皱眉,面带疑惑,“律长风以前也是正派的世家公,怎么可能突然狂大发,屠人满门?”她摇手:“我不是替他开脱,只是觉得蹊跷,心的女已是他掌中之,他再血洗晏家,岂不是将她越推越远?”
“后来呢?想必你师父后来见过我,才有了这婚约。”
“师父闭关一年之久,来时发现盛宓师不见了。他猜测着寻到晏家,发现府中已是一片火海,尸遍地,血成河,唯独不见盛师踪迹。当时律长风拿着舍神剑,怀中抱着……”萧浔微顿,看了阿九一,继续:“还是婴儿的你,师父与律长风缠斗了一番后,救了你,将你交给了你的娘,希望你远离仇恨与纷争。从此师父便一直找盛师,找了整整十年,直到收了我关门弟。”
萧浔轻抚着阿九的脸颊,凤眸似有暗涌动,一字一句:“我的只是你,无论你是阿九,还是……你就是你。”他只希望她能记住这句话,永远都不要忘记。
她故意逗他,“所以,原来因为我是晏清河,你才对我这般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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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浔知的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雄竞开始了。
他突然紧握住她的手指,“你不会觉得映澜更好看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九总觉得那笑容有些许难掩的苦涩。
所以现在的他才明白,师父将封禹剑交给自己,去赴上一条不归之路,恰恰是他追寻已久的解脱。
阿九坐在他膝上,局促:“小孩才这样坐。”
尤其是当他也懂得了一个人的觉,更能会到,失去那个人时,是一种任什么都无法填补的空虚,只能陷在无趣的岁月里,倾轧向前,日复一日。
萧浔轻轻了一她的鼻尖,赞许:“直觉很对,说到了关键。”他语气一转,眸光锐利,:“恐怕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了得到盛师上的舍神剑和天一无心法,灭了晏家满门,之后嫁祸给律长风,说不定……”
萧浔展开双臂将她横抱过来,“这样呢?”
阿九心念一动,探过去,飞快地在他那淡唇上印了一吻,她笑了声,“这个姿势好奇怪。”
萧浔看她还能玩笑,心中倒轻快了几分。他淡淡:“我早就作了孤一人的打算,师父的叮嘱我自当另作他付。若只因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承诺便要与之相守一生,这是对那个人的欺骗。”
“没什么。”置在她腰间的手掌紧了紧,“倒是你,为何一直这样看我?”
“说不定盛宓藏在晏家的消息便是幕后黑手故意给律长风,引他前去。”阿九想不通,“那我又是如何死里逃生的?”
阿九甚是锐,问:“十多年过去了,你师父碰巧救了我也就罢了,他又是如何认我是晏家之后呢?”
萧浔颔首,与她将玉石合握在掌心,“这是我自幼便有的,作为拜师礼送给了师父。某一日他回来,说无意中救了一个丫,还给我和她订了婚事,玉石便是信。我自是不信,以为他拿玉石垫了酒钱,可他竟不是平常的戏谑模样,中暗悲凉之意,在我追问之,才谈起了这一段往事。不能救晏氏满门是他毕生的愧疚,正好他又重新遇见了你,又救了你一次,便将我的玉石送给了你,嘱咐我日后护你一世周全。”
只是他从未想过会遇到她,或许会让他万劫不复的她。
“小孩……”萧浔惋惜一笑,“多想你我小时候便认识。”他转念想到幼时境遇,又改:“不,或许这样已经很好了。”他们这样的两个人,能相遇,相知,相,已经称得上是一种奇迹。
镜山之约。
阿九仰首看他,前这双凤目沉邃,正凝睇着轩窗,些许失神,好一会儿,她用双臂圈住他,“在想什么?”
“因为师父无意中看到了……”萧浔突然噤言,似忧虑,似紧张,似不舍,底变换数种绪,最后只是浅浅叹息,他摸着阿九的脸,笑:“许是看到你长得有些像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