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人都不能透，说明阁里也是不安全的。

        池深想。

        他一回保护人，不知怎么样才能到万无一失。如果有人要来杀叶行秋，他有无数种方法叫那些人近不了叶行秋的。杀人这件事，吴钩台这一代的弟里没有比他更擅长的。

        可来了好些天依然风平浪静，反而是这小少爷把自己折腾得奄奄一息。池深没见过多病的人，只觉得叶行秋发起烧的样看起来好像一秒就要死了。

        要防着别人害他，还要防着他折腾自己。

        池深生平第一回面对任务疼起来。

        06

        叶行秋喝了三天的药，风寒才勉痊愈，还好他在喝药上十分合，每次接过池深端来的药眉也不皱地一气喝完，然后把空碗递还给他，笑：“柜里有包桂花糖，麻烦你帮我拿过来。”

        他揭开油纸包，里的桂花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叶行秋扔了一颗在嘴里，苦涩的药味终于淡了。

        “其实这药算不上苦，我还喝过更苦的，但还是忍不住想吃颗糖。”

        池深看着他。

        「你的不适合喝酒。」

        “我知。”叶行秋扯了扯嘴角，低盯着摊开的一包桂花糖，“可就像我明明不怕苦也想吃糖一样，只是想借东西捱过去而已。”

        他似乎不想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停留太久：“你呢，不开心的时候会怎么？”

        池深想了想，他似乎没有过这种“过不去”的时候，非要说的话，有时他站在太白山一望无际的雪里，忽然想像小时候一样回到这片茫茫雪中去。没有吴钩台，没有任务，也没有人，耳边只剩太白山呼啸的风声和野兽们的低语。

        「我会去看看小豹。」

        叶行秋睁大了：“你还养豹？”

        「不养，它们活在山里，很亲我。」

        “真好啊。”叶行秋叹，“我有位师兄养过猫，那小东西好像不大迎我，每次我一去就蹿得远远的不肯给我抱。”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我上药味太重了，小动们都不怎么亲近我。”

        没事，池深想，要是回太白山我就把它们捉来放你怀里，我看哪个小崽敢跑。

        池深端着空碗打算离开，忽然被叶行秋叫住了。

        “个月城里有上元灯会，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叶行秋见他挑了挑眉，连忙补充：

        “我这次一定不乱喝酒！我穿斗篷……穿两件！”

        池深忽然轻轻弯了嘴角，很快又恢复成原来的神，叶行秋差以为自己看晃了。

        他，带上了门。

        07

        杭州城里的灯会很闹。

        叶行秋刚到街上就买了个面给池深上，正逢上元佳节，那些青面獠牙的面都叫摊主收了去，叶行秋特地挑了个兔模样的，在池深脸上和他一黑衣格格不，叶行秋没忍住笑了来。

        池深学过许多关于如何隐匿形的方法。在答应叶行秋的时候，他想的是自己为暗卫应该躲在角落或者屋檐上，实在不行还可以十方玄机成一位逛灯会的路人在旁照看叶行秋的安危。

        ……反正绝不该是现在这样，除了一个兔面再没有任何伪装，光明正大地跟在叶行秋的后。

        这条街上一侧是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另一侧则是卖吃的，叶行秋看了无非是些猜灯谜之类的游戏，于是便直接带着池深来到一家卖汤圆的铺。二人就在路边的长椅上坐，这家店看起来开了许多年了，桌椅的边边角角有些破损，却胜在净。

        叶行秋刚一落座，店家就探招呼起他来：“小秋来啦。”

        叶行秋笑眯眯：“是啊陈叔，麻烦给我上两碗汤圆。”说着还比了个“二”的手势。

        “好嘞。”

        等汤圆的功夫，叶行秋一手支着看向人来人往的长街，忽然打开了话匣。